身無一物的欣語,不可能去找蕭寺,而能幫她的人,搜遍整個S市和腦子裏,除了任非凡,她唯一能想到的隻有二十年前的筆友林先生,其他人全都和蕭家或沈家有關。
這樣一考慮,任非凡就是唯一可行的選擇。
“出國?既然沒人找你,留在我這裏不行嗎?你要是想躲人,我可以藏著你。”她都送上門來了,任非凡可不太想這麼輕易放人走。
“躲人,我為什麼要躲人,躲誰?”欣語覺得她食欲不錯,可能是終於能擺脫那些煩惱的感情糾葛的緣故,她的胃解放了自己。
“比如,前男友之類的……”任非凡稍微有些注意用詞,他們雖說同學兩年,同校算上大學也有近六年之久,但她的確和以前的席餘不太一樣,他以前也有些過於白目,現在改正了一些。
欣語瞟了他一眼,“哦,沈卓,我為什麼要躲著他,就因為我甩了他?”
任非凡看她優雅地用餐,感覺有違和感的同時,又覺得理所當然。蘇離離世後,她曾經在他那邊吃早飯,因為心情不好,她吃不下的緣故,也是一反常態地餐桌禮儀完美。
此後一個月大抵如此,當時任非凡就有過懷疑,她和平時表現出來的不太一樣,感覺身體裏還有另一個人存在一般。
現在這樣子,大概是二者融合之後的產物,她想起了所謂失去的記憶,也繼承了作為席餘時養成的一些習慣和處事方式。
“如果是因為他是你妹妹的未婚夫呢,他又喜歡你,躲著他就順理成章了吧?”
雖然那個她搶了她姐姐的未婚夫做男朋友的謠言已經是大一的過去時,可是從頭再來想,這兩姐妹都跟沈卓脫不了幹係。席餘是那種無論如何也不會介入自己朋友的感情裏的人,從師清晴身上可以知道,現在那個人可是她的親妹妹,結論不言而喻。
“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拒絕你是因為我不喜歡你。”
任非凡對她突然射出的利劍,還是稍微受傷,“可是你喜歡沈卓,這件事之前我們已經聊過,否則你就沒有躲他的必要了。”
欣語放下了筷子,用手拿了小點心吃,沒有再否認任非凡的說法。
她懶得再跟他辯論這件事,“能幫我嗎?”
“這事很急嗎?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到你在我這。”
看她結束用餐,任非凡伸手摸了摸她有些長了的頭發發尾,而後順手把人拉了過來,吻上去時,輕聲歎息了句,“還以為從那以後都見不到你了。”
欣語不知為何稍微有些遲疑和避讓,任非凡扣住她後頸,仍舊在淺觸後深入了這一吻。
結束時任非凡伸手抱住了人,好一會沒有放開。
他不知道她到底經曆了些什麼,也不想提她的傷心事,可他希望能安慰她,能陪伴她,哪怕隻是一段時間。
欣語感覺凍住的某處變得柔軟而脆弱,忍不住有些眼淚上湧的感覺,最後她隻是伸手抱住了身前的大男孩。
心裏不自覺湧上被另個人抱在懷裏的感受,眼前也浮現了某人說要好好懲罰她的模樣,欣語咽回了到口邊的歎息。
喜歡沈卓嗎?她其實並不否認這件事,尤其是對任非凡,沒有否認的必要。
可是現在仗著疑似受害者的身份,去找他撒嬌的話,大概會變成無法挽回的局麵,所以她放棄了這樣自私的想法。
欣語對蕭炎說的是真,對蕭寺和沈卓也沒有撒謊,不管發生了什麼,她都不會改變此心,她認為沈卓應該跟妹妹在一起,她不會再跟沈卓有任何瓜葛。
“我到底有哪裏不好,為什麼不喜歡我?”
聽到男生在背後的提問,欣語後背挺了一下後,坐起身脫離了他的懷抱。
“你很好,不然清晴怎麼會那麼喜歡你;可是喜不喜歡,和好不好又沒有關係。”
“也是。”任非凡好像接受了她這個說法,站起身準備收拾東西出去,“你晚上要跟我睡是嗎?”
欣語略微懷疑地看著他。
任非凡把吃得幹淨的餐盤放回去時,羽菲掃了一眼還是想不通,為什麼牙疼還能這麼能吃,果然是太累了嗎?
關心了他兩句,看他急著回房,羽菲沒多想,還是回了自己房間。
從判刑算起,她爸的牢獄生涯已經度過了兩年,她爸在獄中表現良好。等任家度過這次危機,有任家作保,她爸就能保釋出獄,就算時間不長,她也很期待。
她現在已經上大學,也成年了,雖然暫時還沒有獨立,可如果能偶爾跟爸爸回到屬於自己的家,梁羽菲希望有這樣的機會。
這不是說任爺爺和表哥不好,她也很喜歡他們,但自己的父親和自己的家,怎麼說都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