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得到的線索又再度失去,沈浪的脾氣一天比一天的壞。
從婉溪失蹤到現在,已經有差不多十天的時間了,可除了上次在一線天那虛虛實實的線索之外,便再也得不到任何有利的消息。
沈浪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下去了。
這些天裏,他吃不好,睡不好,甚至連一刻想要休息的心思都沒有,渾身上下不修邊幅,看起來跟個狼狽的醉鬼差不多了。
雲落進來,道:“少主,有一個壞消息,還有一個更壞的消息,你先要聽哪個?”
沈浪驀的轉了頭,眼裏冒著熊熊綠光,像惡狼一樣的狂燥:“說!”
他現在的脾氣很不好,很不好,“你最好保證,說完這些壞消息,你的腦袋還能安穩的呆在你的脖子上!”
他已經很克製了,真的。可婉溪的失蹤,對他來說,是個絕大的壓力。
這一輩子,他可以放棄逐鹿天下的夢,但絕不可以沒有婉溪。
不知從何時起,他的心裏,就已經深深的烙下了那個微胖的身影。無論她是否漂亮,是否睿智,是否淘氣,是否調皮,是否不聽話,是否會惹他生氣……他都一一包容,永遠護她在手心裏。
他把她當成手心裏的寶,可別人居然敢動她?!
沈浪再一次後悔,當初怎麼沒把那個花玉容,直接的扭斷脖子呢?
“是,少主!壞消息是,我們還沒有找到婉溪姑娘的下落,更壞的消息是,您的大婚即將舉行,皇上已經為您挑好了新娘。”
雲落快速的說完,冒了一腦門子的冷汗,迅速的趕在沈浪摘下他的腦袋之前,兔子一般的驚慌離開。
發怒的少主是可怕的,欲求而不得的少主更是要殺人的。
為了自己的腦袋著想,雲落的選擇相當明智。
“滾!”
沈浪劈手抓起一隻花瓶,狠狠的扔了出去,砸在雲落剛剛關緊的門板上。就聽屋裏一陣“砰砰啪啪”的聲響,雲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正要彎了腰悄悄的退下去,身後的房門豁然打開:“雲落!”
“是!”雲落一聲應答,將腰身挺得筆直。
沈浪麵無表情的道:“傳令下去,所有日冕成員全部出動,不惜一切代價尋回夫人。若是做不到,都給我滾出日冕!”
“砰”的一聲,房門再次合上,雲落震驚的下巴幾乎掉了地。隨後,臉色變得極其凝重。
不惜一切代價的意思,便是要與天龍皇朝,直接麵對麵的較量了嗎?
這些天的毫無消息,已經讓沈浪隱隱的意識到了什麼,所以,他的忍耐力,已經到了要暴發的邊緣。
“雲落,他在嗎?”
風沁一身白衣的飄然進來,這些天,他幾乎把東宮當成了自己的儲王府,一天數次的頻繁造訪,跟雲落也算是熟人了。
“太子殿下,我家主子心情不好,要不……您去勸勸?”
雲落迎了上去,眼底的凝重悄然發散,再抬眼時,已經變得笑意吟吟,如沐春風。
“勸他做什麼?人丟了不去找,她就會自己回來嗎?”
風沁看了一眼雲落,眼底的冷芒如同實質。故意提高的聲音,很明顯就是在說給屋裏的那個人聽。
雲落頓時就叫苦不迭,慌忙道:“太子殿下,雲落還有要事去辦,先行告退!”
急急燥燥的行了一禮,火燒屁股的衝出門去,風沁哼了一聲,臉色疲憊。
“沈浪!你給我出來!”
他袍袖一甩,再沒了嫡仙一般的氣質,也不管那地上髒淨,直接便坐了下去。
深秋的天,眼看就要入冬了。
風吹在身上,有種直透骨縫的涼。
風沁想著這樣的天氣,實在是不適合坐在外麵的,它真正適合的,應該是用熱血來狠狠的澆灌。
房裏沒有動靜,沈浪根本不想理人。
風沁皺皺眉,哼了一聲,道:“我有她的下落,你若不想知道,我這就走……”
他話音尚未落下,身後的房門,“哐”的一聲驟然踢開,沈浪麵無表情的衝出,“說!她在哪裏?!”
狠狠壓製的聲音,帶著將近要絕望的粗嘎與顫抖。
一身的狼狽,不修邊幅,比街頭一個乞丐也差不了多少。
這才多久,他就將自己折磨成了這樣?
風沁搖頭,為他的癡,也為他的狂。
與他相比,風沁覺得自己,真的不夠資格去愛一個人,至少,他到現在,都沒有感覺到崩潰的情緒。
“說啊!你知道她在哪裏,你告訴我!”
見他不說話,沈浪終於忍不住的暴燥,他一把抓起風沁的脖領,恨不得直接一刀劈開他的腦袋,去親自挖出婉溪的下落。
“放手!”
風沁彈他一指,臉色微微沉凝,“你這個樣子,連冷靜都做不到,如何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