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朔月國內,四處貼滿了睿王謀反逼宮的通緝令。
月皇重病,太子風沁嘔心瀝血服侍床前,卻仍舊無法挽回月皇的性命,終於在月曆一百八十五年,冬,一個寒雪飄零的夜,闔目長逝。
至此,距離冬至時節,才剛過不到半月時間,世人都說睿王妖命,克父克母,是天降妖孽。而太子風沁,則被冠以最盛大的歡呼,理所當然成為下一任的皇。
登基當日,風沁以重禮迎娶林相國之女林碧玉小姐,為一國之後,並大赦天下,鸞鳳齊鳴!
據說,大婚當日,林相國眉開眼笑,大步昂首,一掃昔日被逃妃之屈辱,揚眉吐氣,極是風光。
消息傳回天龍,韋清將桌子一拍,哈哈大笑:“風沁,果然是放虎歸山啊!一旦得了自由,絕對是個強有力的勁敵!”
“皇上,如果風沁當真這麼厲害,那麼我們……”月無殤欲言又止,他現在可謂是韋清的絕對心腹了。
韋清罷罷手:“不必,還是那句話,將那兩人放出來,一切自有人為朕處理!”
“是!皇上!”
月無殤肅聲應了,“那兩人屬下已經放了出去,並按照皇上的旨意,將所有的線索都向了朔月皇帝身上。”
“很好!”
韋清彎唇,容顏妖孽,“去,再加把火,就說……”
輕聲對著月無殤低低吩幾句,月無殤眸光幾度閃爍之後,轉身離去。
韋清愜意的在上書房又待了一會,忽的想到,他起身,將牆上的開關按開,便閃身進了暗室。
穿過通道,他走了進去,婉溪一臉冷凝的望著他,絕色的眉眼,冷峭如霜。
見他進來,也不答話,頭一低,便又忙活著自己手裏的東西。
韋清看過去,是一方小小的荷包,繡著一些奇怪的圖案,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
婉溪不吭聲,手裏的針突的往外一甩,一縷銀線帶著尖利的寒芒刺向韋清的臉,韋清低低一笑,二指夾住:“溪兒,縱使朕做得有所不對,也不該這般狠吧?”
婉溪冷道:“你想學韋皓,也要把我像金良玉一般的關在這裏,直到老死?!”
這間暗室,曾經囚禁了金良玉無數的歲月,而今,卻也要變成她的墳墓了?
“不!朕沒有那麼想。朕隻是想要給你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等你生下這個孩子,朕就會放你出去的!”
他要的,跟死去的先皇要的終究不同。
“喲!那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了?”婉溪諷刺的冷道,將手裏荷包一扔,“龍皇大恩,小女子還真是沒齒難忘!原來,我始終是在走金良玉的老路。不過可惜,我猜到了開頭,卻猜不到結局。龍皇陛下,您是打算,拿我的孩子怎麼辦?”
清音閣裏,他卑鄙的製住了她,氣走了沈浪,那麼現在,他又在打她孩子的主意?
“溪兒這話很傷人啊!你的孩子,便是朕的孩子,朕絕對會疼愛他的,又怎麼會對他不利呢?”
韋清幽幽一歎,臉上的表情很受傷,“溪兒,你不該這麼想我的,我……不是那樣的人。”
“你不是嗎?民女以為,龍皇從來便是這樣的人!”
婉溪譏諷著,“就像你的先皇,對待你的養母一樣,得不到,便要永遠的囚禁著!韋清,我想問你,你的心裏,又打算關我多長時間?”
對這個曾經的朋友,婉溪已經是徹底的失望了。
從前那個笑意妖孽,但至少本性純良的韋清哪裏去了?今天的韋清,讓她害怕,讓她陌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連自己的弟弟都一起算計在內!
從韋皓身死,到後來朔月遇難,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計較,步步為營,步步緊逼,一點一點將沈浪逼上絕路,將明太妃置於死地!
“說什麼明太妃出宮禮佛,其實,她早已經屍骨不存了吧?”
“說什麼你與韋鈺手足情深,可手足情深的結果,就是生生的廢了他的雙腿嗎?”
“說什麼你對我好,你就是這樣好的?”
虛偽的遮羞布一旦撕開,便是醜陋不堪的事實真相。
婉溪字字冷厲,咄咄相逼,韋清額頭上見汗,冷道:“夠了!”
婉溪頓住腳步,輕蔑的道:“你也知道怕了?”
韋清退了兩步坐到床邊,眼神複雜的道:“溪兒,你知道,我是一直喜歡你的,可你千不該萬不該……”
“你給我住口!你喜歡我?你就是這樣喜歡我?”婉溪氣極反笑,“我跟韋鈺差點死在海上的時候,你那時候也是因為喜歡我,對嗎?你指使影無雙打斷我們的雙腿,也是因為喜歡是不是?”
婉溪手捂著胸口,一顆心隱隱泛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