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了,頭腦竟有些不清醒。他沒有回答,隻是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窗戶在右邊,他碰的也是她的右手,左邊因為搶上不能動彈。她抬頭看著他,下午的陽光映射進來,將他的臉龐湮沒,隻留給她一個剛毅的輪廓與高大的身形。
“你愛我嗎?”
她忽然這樣問,他握住她的手鬆了鬆,但瞬間又握緊,比之前更緊。仿佛是受到了什麼肯定,他的腰杆挺得更直了,他起身來,俯身在她的頭輕輕吻了吻。這才鄭重說道。
“愛。”
對於他而言,這似乎是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決定。他的眉頭似乎擰得更緊了,空氣裏彌散著兩人的呼吸,他們在黑暗中對視良久。
她似乎是在斟酌著他說的那個字,轉念一想,隻是一個字而已,有什麼好斟酌的,便就歎了口氣,將手抽離了回來。
“我很羨慕從前的溫芷言,她得到了這份愛,這份隻屬於蕭璟的愛。能夠讓萬千女人趨之若鶩的男人,將他在這世間唯一的溫柔給了她。可我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她了。蕭璟,你放手吧,好不好?”
她的聲音沙啞著,沒有了往日的溫潤好聽。但他搖著頭,“我已經不僅僅是愛你了,你已經成為了我的親人。你要我離開你,還不如殺了我。”
事實如他所說,如果要他離開她,要他放手,還不如殺了他。
他的聲音如此沉重,沉重到似乎將他所認為重要的東西都附加在了裏麵,對他而言,這已經不僅僅是一份承諾了,而是他對她最為癡心的決定。
在此時此刻,她的心髒狠狠的顫抖著。
每一次,當他想要靠近的時候,她便狠狠將他推出去,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無情。
曾幾何時她竟真的以為自己可以看著蕭璟死在自己的麵前,可終究她還是逃不過自己的本心。
她沒有忘記,自己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將蕭璟這兩個字印刻在骨子裏了。
“你啊……每次總是讓我無計可施。”她無奈歎氣,心中卻有些苦悶。
雖然當她看見他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時,心中有一絲絲的如釋重負。
是在害怕什麼嗎?怕他不愛自己了嗎?還是怕他已經有了妻子?她知道自己跟蕭璟之間的關係非常微妙,就好像藕斷絲連,怎麼斬都斬不掉。
在國外四年的日子,幾乎算得上是煎熬。但表麵上的平靜給了她足夠的借口去糊弄自己的本心。
之後的一個月內,唐氏被蕭璟收購,唐沐欣以蓄意殺人罪判處無期徒刑,她的身體也一天天的好起來。
蕭璟沒有告訴她韓毅臣來過,這是沒有必要的。
況且韓毅臣最近也不知道在籌謀什麼,一直都沒有露麵。
她的身體好了許多,這一段時間被蕭璟大魚大肉的養著,她感覺自己長胖了不少。傷口還沒有愈合,但跟才受傷的時候相比,已經好了不少。
蕭璟幾乎已經將辦公室搬到了醫院,醫院阻止他封鎖整層樓的時候,他直接開了一張支票,“另外建一棟樓吧。”
溫芷言看著他,有點無語。
“你不能老用錢打發他們。總有人無所謂的。”
“我已經遇到了。”
“誰?”
他一笑,輕輕在她的頭上吻了吻,“你。”
或許隻有在麵對溫芷言的時候,他才能笑得如此安心,在別人的身上,他永遠都無法做到這一點。永遠是那麼謹慎而又冰冷,這是他特有的偽裝。
不多時,外麵卻有嘈雜的聲音響起,他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安心,便就出去了。
那個麵紅耳赤怒斥保鏢的男人,不是蕭琛,又是誰呢。
或許是有很久沒見了,當蕭琛看見自己的兒子的時候,是頓了頓,冷靜了下來。
“出去談,別在這裏。”不等他開口i,蕭璟便就這樣說道。
在父親的麵前,他是這樣的無情。
或許是真的察覺到蕭琛老了,他鬢角的白發更加明顯了,他動了動嘴,似乎是要說什麼,但還未曾出口,便就被蕭璟打斷,“父親來是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我還要去陪著我的妻子。”
“你知道韓毅臣要暗殺我的事情?”
“哦,原來是這件事情。無關緊要的事情請跟我的助理約時間。”
蕭璟說完,轉身就走,但蕭琛忽然大怒,“我是你的老子!”
“你自己犯下的罪,自己去贖。”
蕭琛快步跑到他的麵前,賭住了他的去路,“我對你有養育之恩!你就這麼報答你父親麼!”
可蕭璟頓住腳步,雙手插在褲袋,眼神冰冷。貼身定製的阿瑪尼西服更是將他的身材顯得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