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麼快?!”沈洪放開了我,修長的身軀側到一旁,目光仍離不開我的臉上,“不如我們起來找點事做,否則這樣呆在這裏會被憋死!”
“剛剛還說跟我在一起輕鬆快樂?”我微笑著爬起來,“現在又說要憋死了,這不是前後矛盾?!”
我下床,走向衛生間,“反正你可以出去的,又何必在這兒守著我?”進入衛生間,開始洗漱。
“你這人,明知道我現在一分錢沒有,還故意擠懟我?!”
沈洪也爬起來,整理棉被,“說好了你要養我,從今以後,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真要當牛羊馬?!”我放好牙膏準備刷牙,聞言又失笑,鏡子裏的人,容顏嬌紅,像三月桃花般光澤盈潤,“那你可要做好準備,吃的是草,擠出來必須的是奶!”
“滾!”
沈洪走到房門口,準備到他那房間洗漱,聽罷轉過頭來,笑容放大:“方紫苑女士,您的眼神真是越來越差,現在連公母都分不清了。你等著,等下我過來給你好好糾正糾正!”說罷,悠然邁開大步,開門出去了。
我禁不住又失聲笑起來……
午後,陽光燦爛熱烈。
我和沈洪坐在我住的客房沙發上,電視機開著,兩個人卻玩起遊戲。
沈洪拿來圓珠筆,兩個人要在彼此在對方的脊背上畫畫,誰猜中對方畫的是什麼,就可以提出一個條件。
這是我倆經常玩的遊戲,不亦樂乎。
第一個開始畫的人是沈洪,他坐到沙發,讓我坐在沙發邊上對著電視機,他則在我背後,撩起我的大衣和穿在裏麵的保暖衣,露出下半部分的背部腰尾,拿著圓珠筆,往我背上畫畫。
那筆尖碰觸到的地方,又冷又癢,我忍不住東歪西扭起來,直想躲開。
沈洪坐在我身後,左手使勁按住我的肩膀,試圖讓我安靜點,帶著笑說:“姑奶奶,您動得跟猴子屁股燙著了似的,讓我怎麼畫?我畫不好你猜不出來也算你輸!”
“哪有這樣的?!”我極度不服氣,依然控製不住的癢,“我也有潔癖,你畫快點,筆劃少點,省得我晚上洗不掉!”
“洗不掉我幫你洗,咱倆洗鴛鴦浴!……”我回頭抬拳,一副要揍人的樣子,沈洪立刻改口,“行,那我速寫行了吧?你專心點,要不然哪感覺得出來我在畫什麼?!”
沈洪的筆跡淩亂,在我背後畫得一通糊塗,毫無邏輯,我哪裏能感覺到他在畫什麼,勉強配合。
沈洪兀自洋洋得意,一邊畫一邊欣賞自己的大作,嘖嘖:“我這主意出得真好,以後咱們家就得買一套人體彩繪顏料,我們沒事時可以在彼此身上留下愛的印記,多美妙!”
我苦笑:“我可沒你這閑情,偶爾畫一兩次可以,哪還能經常畫?!”忍不住調侃他,“反正你爸把你封殺了,要是你實在無事可做,在路邊擺個人體彩繪小攤,想必會有不過美女光顧!”
“去!”沈洪笑著,假意叱喝我,“除非你跟我一起去,否則打死我都不幹!”賊笑起來,“你在家天天給我作模特吧,我畫好了,賣上幾幅,應該能賺點錢!”
“你少來了,要說畫畫,沈真畫得還不錯,你呀,就免了吧!”我輕聲說,禁不住想起沈真當初給我畫的那個海景背影圖,確實給人一種大家畫作的感覺。
沈真不去畫畫,改作從商,真是浪費。
不知道為什麼,沈洪一聽,竟然沉默了。
等他畫完,我完全毫無思路,想不到他到底畫了什麼,隻好忍著,說等下再猜。
我讓沈洪到前麵坐下,換成我跑到沙發上,坐在他背後,拉起他的外套和裏麵的襯衣,在他虎壯般的腰背後,拿著圓珠筆,琢磨著,慢慢地畫起來。
“有個長脖子,四條腿,”我一邊小心翼翼地畫畫,沈洪一邊分析,“嗯?怎麼又有四個翅膀?”
沈洪回頭掃了我一眼,笑容浮起,“姑奶奶,您畫的是恐龍吧?”
我隻顧笑著畫著,頭也不抬,沉醉於自己的大作之中,悠然說:“你急什麼,我要是那麼容易讓你猜得著,讓我就不叫方紫苑,改跟你姓!”
沈洪頓時又失笑:“你本來就要改跟我姓了,讓我猜得著不是很正常,嘿,別說話,不要打斷我的思路!”抬手示止我繼續說話,一副正經八百地分析我畫作的樣子。
我拚命忍住笑意,繼續埋頭作畫。
門外一陣腳步聲,“咚咚咚”敲門聲突然響起,沈洪似乎想也不想,直接應道:“進來吧!”
我正想著這個房間是我住的,怎麼能應得那麼快,我還沒有畫完呢——
已經來不及了,來人推門而入,我急急忙忙地把筆放下,替沈洪拉下衣服,一臉尷尬地坐到沈洪身旁,與他並列,穿起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