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剛剛遺忘的思路猛然就在我的腦中清晰起來。生苦已經在我之前走進了那些細的蠍子堆裏,那些蠍子果然因為那蠍子精的毛發而四散逃了。他得意的站在那裏,回頭見我,卻見我並未移動。
“怎麼了?再不快點時間就來不及了。”生苦雙手叉著腰,威風堂堂的樣子。
“你已是神仙,又為何如此執迷於回還穀的長生丹?”我本沒想過這麼早揭穿他的目的,但是心頭一直都有著一些奇怪的感覺,讓我實在忍不住的發問。
果然,生苦的表情略略僵硬了一下,但是馬上又換上了那種善意的微笑,“怎麼,你忘了,我們好的,我幫助你完成你想做的。我要做的,你也不會幹擾。”
我心中猛然一動,他的沒錯。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也是我們兩個保持平衡關係的稻草。可是我今日為何會忍不住的出這樣的話來,我搞不懂。甚至第一次,我讓我自己覺得陌生。
生苦見我不話,這才歎了口氣,“不要糾結那麼多,來,幫我找那個真的入口吧!”他一把拉起我的手腕,我卻如泄了氣的氣球一般,任由他拉扯著走了進去。
仍舊是一片黑暗,剛剛釋放魔氣的時間太短,我隻是大致記得入口的方位。現在摸黑去找,這無疑就是大海撈針。我在一處黑漆漆的土牆邊摸索了半都不得要領,那雙手上卻已經滿是黏膩的泥土了。
“這怎麼辦?”我的語氣中已經滿是煩躁與不耐煩了。我最討厭做這樣的事情,特別是做這樣的事情的目的,我還不知道。我心裏清楚這本就是我與他的不應言喻的約定,但是不知道為何,此刻心裏就是極度的不舒服。
生苦卻在一邊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甚至可以是悠閑的叉著腰。看著我的現在已經不能是手的黑色爪子,百無聊賴的抓著牆麵。
終於,他的眼光與我極度幽怨的眼神相對接在了一起。他愣了一下,然後壞笑著,“其實這裏目前除了我和你,也就隻有那個心灰意冷的聽水了。你可以釋放你的靈力啊!你這樣亂找一氣,是沒有什麼意義的啊!”
我的手瞬間停頓,然後扭著頭對著他擺出一個極度甜美的微笑,“是哦,還真是謝謝提醒了呢!”
一瞬間釋放魔氣,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他沒想到我速度會這樣快,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喲,沒、沒想到我們家杜大姐的靈力又精進了。”他將雙手舉過自己的頭頂,擺出了一個投降的姿勢,卻並不曾有一絲掙紮。
我本來是想好好給他點教訓的,這些日子簡直是被他占盡了便宜。但是他不反抗,大有“我的命你可以隨時拿走,我不介意”的意思。一時間,我竟然不能拿他怎麼辦了。
手指上象征性的使了一點力氣去嚇唬他,他也並沒有什麼求饒或者掙紮的痕跡。隻是微笑著看著我,我恨恨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把他推在一邊。
他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其實也並沒有傷痕。“怎麼,掐不死我,改用推的了?”
這句話引得我有點想笑,但是自己現在明明應該表現的很生氣才對。所以,我背對著他盡量忍了好久,才把這笑容硬生生的給壓了下去。
“你擋到洞口了!”從我的星空瞳孔看去,可以清晰看到這個洞口與後麵的隧道其實並不在同一個空間之內。這個設計很巧妙,它在牆麵上留下了這洞口的痕跡,但是卻很淺。那隧道的深處卻是不知道被誰設置了一處結界。
所以,你從外麵的洞口進入,沒多遠可能就走到了結界的交界處,下意識的就會以為這隧道就是這樣深的。但是卻想不到這隧道的深處,需要穿過這層結界才能進入。
剛剛漆黑一片,我的大方向還是沒錯的。隻不過是我與生苦的位置處產生的偏差,所以才一直摸索至今。
我指著那個洞口,“這位先生,請問是你先,還是我先呢?”
生苦微笑著拍了拍身上的土,“這種髒活累活怎麼好意思勞動大姐呢,自然是我打頭陣。”
我對著他翻了個白眼,將滿是泥巴的雙手舉給他看,意思是,我連扒泥巴的事情都做了,還不算髒活累活嗎?
生苦愣了一下,連忙哎呦一聲,“這是怎麼呢,我家大姐金尊玉貴的,雙手怎麼能如此汙穢。”著竟然撩起長袍來擦我的手。我一驚,沒想到他竟然能這樣做。一時間竟然有些畏縮。
他手中還撩著長袍,見我後退了兩步有些奇怪,“怎麼了?”
我看著他手中白色的衣服,雖從洞外拉他進來的時候已經灰撲撲的了。但是這段日子與他的相處也大致了解到他是個貌似有一定程度的潔癖和強迫症的人。所以他才會經常下意識的去撣他身上的灰。但是此刻,他竟然要用他的衣服來擦我的手,這讓我突然之間有了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