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停車處走的路上,黎詩感歎道:“我很羨慕他,他活的真的很瀟灑,無需被任何人束縛著,不像我……”
“你被誰束縛著?”
“一些糾纏不清的往事,擺脫不了。”
我望著黎詩,她每次談到自己,似乎都是欲言又止,這個姑娘身上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背負呢?
“你呢?你覺得自己過得瀟灑嗎?”
黎詩這麼一問,剛剛我故意做出來的瀟灑姿態,頓時土崩瓦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應她的話。
我看了看黎詩,這個時候刻意和她保持距離反而顯得我心虛,便說道:“我覺得瀟灑啊!向我這樣……”我話還沒說完,身後忽然傳來林柯叫喊的聲音,黎詩拉著我立馬朝車子跑,她迅速發動車子,示意我上車,然後順著路行駛。
我看著身後還在烈日下奔跑的林柯,連忙問道:“為什麼要跑?”
“我在桌子上留了一筆錢,本來是打算買吉他用的,既然他舍不得,錢我也不打算帶回去了,就當支持他的情懷吧!”
我看了看後視鏡中還在奮力追逐的林柯,他身體一直以向前衝的姿勢追逐,頭頂那綹小辮在風中一顫一顫,好似要脫離似的,而黎詩似乎不願意看他這麼追下去,在路況較好的地方,重踩了油門……
……
林柯留給我們的最後一個畫麵是雙腿跪地,垂著頭,那幅畫麵讓人心酸,他太執著了,執著救了他,也害了他……
回程路過“一見”的時候,我示意黎詩停車將我放下來,一路上幾乎一直沒言語的黎詩,看著我問道:“你打算下去喝杯咖啡?”
我哪敢隨意回應她,實際上我是來宋念歌這兒取她前天在這兒寄存的信,要是她跟著那幾乎沒有下手可能性了,便不耐煩道:“我心情煩躁,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你自己回去吧!”
“我也挺孤獨的,這家咖啡店很適合我。”
若是平時她這麼說,出於紳士風度,我肯定開口請她喝一杯咖啡,可我對她的秘密真是太好奇了,以至於等不到明天,便故意板著臉道:“你這人怎麼這樣,非得和我在一起你才開心嗎?你忘了你剛搶走了我的青旅!”
黎詩先是一愣,繼而尷尬的笑了笑,我依舊在沉默中不言語,等待她的反應。
沉默中,黎詩伸手替我解開安全帶,又替我拉開了車門,然後連推帶搡,恨不得用腳將我踹下去,我很識趣,自己連滾帶爬、一個踉蹌下了車,在一陣重重的關門聲中,隨著一聲重踩油門,黎詩好似帶著怒火,駕車迅速離開了我的視線。
我心中一陣疑惑,她不是最喜歡和我劃清界限嗎?怎麼如今聽完這番話,居然如此惱火?
既然想不明白,那便不想了,我剛推門走進店內,宋念歌便好似等了我很久似的,轉過身從文件夾內取出一個信封,放在吧台上,然後自己轉過身忙去了,我知道她是有意回避,這種事情,她也是第一次破例做。
望著吧台上的牛皮紙信封,我的心跳陡然加速,這個忽然闖進我生活的強勢女人,帶著一身的秘密,究竟是寫下了什麼樣的內容,讓她當時淚如雨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