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心虛,手心冒汗的拿起信封,像是做賊一般的猶豫了片刻,手懸在空中,然後將信封一把抓在手心裏,坐到了角落裏。
顫顫巍巍中,我拆開了信封,又小心翼翼的抖開信紙,卻傻了眼,除了信封上的地址,滿滿的三頁紙張上書寫的都是英文,我這才想起來她可能是個久居國外的小海龜,硬著頭皮試著翻譯了幾句,單詞就像符咒一樣難懂,這也太折磨人了。
比起封麵上的漢字,她書寫的英文要漂亮的多,可這對我來說毫無意義,連筆書寫為我的閱讀加大了難度,我這才意識到,大學考的四級英語除了能幫我認識個別單詞之外,已經沒什麼作用了。
猶豫了一會兒,我又看了看正在和員工一起忙碌著的宋念歌,她經常接待外國遊客,英文水平應該相當不錯,無可奈何中隻能等待。
等宋念歌忙完剛回到櫃台,端起杯子喝水時,我連忙對她招了招手道:“念歌,幫個忙!”
宋念歌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喝掉了杯中剩餘的茶水,便起身向我走了過來。
“快來幫我看看這英文寫的都是什麼意思?”
私自讓我看客人信件已然不對,如今還要幫我翻譯,宋念歌已然不悅的看著我,帶著些幽怨對我說道:“航弟,真的非要我這樣做嗎?”
“我知道這事情壞了你的規矩,但我真的無可奈何了。”
“生活無可奈何的事情多了去了,你難道一樁一件的去解決?”
我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緩解著疲勞,但這種疲勞僅僅是生理上的,而充滿渴望的心中卻並不疲勞,許久認真說道:“這封信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否則我在搞不清對手的情況下就讓人擠下去了,我不甘心!”
宋念歌沒說話,但也沒拒絕,坐在了我對麵拿起信看了起來,可還沒看個一分鍾,忽然抬頭皺起了眉,擱下信紙站起了身,用不知所措的目光看著我身後。
我疑惑的回過頭,提著包的黎詩已經走到了我麵前,我雙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做賊心虛道:“你怎麼來了?”
“叔叔讓我告……”黎詩話還沒說完,忽然注意到桌子上來不及隱藏的信封,不禁帶著疑惑上前一步,我阻止不及,信封被她抽到手中,她忽然來了火,質問道:“我寫的東西怎麼會在這裏?”
宋念歌趕忙幫我解圍,對黎詩說道:“你的信被餘航抽中了。”
“有這種巧合?”
我忐忑不已,連忙試著活躍氣氛道:“我說這是誰的信呢,緣分啊!”
黎詩並不理會我,淡漠的看了宋念歌一眼,將她放在桌子下麵的手拉出來,抽過信紙,疑問道:“所以客人看不懂英文,需要你幫他一起看嗎?”
這是宋念歌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她有些不知所措,搓手尷尬的笑了笑,我依舊在沉默中不言語,而黎詩順手將信撕了個粉碎,揣進包裏,然後怒瞪著我。
我一點也不想與黎詩針鋒相對,道:“這事完全是我的問題,我出去給你解釋!”
“怎麼又成了你的問題了,不是說因為緣分嗎?難道這家咖啡店所謂的緣分,都是老板娘在操縱嗎?”
事情完全因我而起,而此刻在店裏喝咖啡的顧客,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我皺著眉商量道:“有什麼事情出去說行嗎?”
黎詩又一次處於發怒的邊緣,卻極力的控製著自己,隻是笑了笑道:“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從一開始你讓我過來,再到後來的所謂為情懷買杯咖啡,都是一個騙局,都是拿我來消遣的手段,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