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我弄巧成拙了。本想借張恨嚇唬嚇唬胡雲春,沒想到人沒嚇到,反而更堅定了他殺我的決心。
有些事不信不行。我師傅我手相裏有條赤龍,我不知道是不是這條赤龍顯靈了,胡雲春扣動扳機,“哢”一聲,槍竟然沒響。他手裏的勃朗寧手槍卡殼了!
胡雲春拉動槍栓,想將卡殼的那枚子彈跳出。
生死存亡之際,我哪還管他是什麼署長?我一個箭步衝到他麵前,迎麵就是狠狠的一拳。
胡雲春平日裏養尊處優,哪裏是我的對手?
我一拳接一拳的揍在他的臉上,不多時他遍被我製服。
我用剛才拉他的那條繩子,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我把那手槍拿在手裏:“媽的!想殺我有那麼容易麼?我手裏有條赤龍,這赤龍保佑著我呢!”
胡雲春搖搖頭:“什麼赤龍不赤龍?這手槍跟鐵匣一起放在井裏太長時間了,想必是子彈受了潮。”
胡雲春費盡心機下井,必定不是隻為了拿一支手槍。那鐵匣裏肯定還有別的東西。
我在他的身上仔細摸索,在他製服裏麵的馬甲裏,發現了一張紙。
那紙是一張地圖。上麵沒有任何字,隻標識有一些山川河流,還有一些我看不明白的符號。難道是藏寶圖?
“你打算怎麼處置我這個你的頂頭上司?”胡雲春問我。
我退掉受潮的那發子彈,朝扣動了扳機:“啪”一聲,這手槍還能用。
我用手槍指著胡雲春:“襲擊上司已經是重罪。我要是讓你活著,回到閘北我必然沒有好果子吃。這裏荒村野領的,我殺了你也不會有人知道。”
胡雲春苦笑一聲:“好吧。我命該絕於此。想我二十多歲就追隨孫先生,刺殺過大清的怡親王,參加過武昌起事。沒死在清庭手裏,沒死在袁世凱手裏,今竟然死在你的手裏!你開槍吧。”
我沒有開槍,手裏的圖讓我很好奇:“我胡署長,死到臨頭,你總該告訴我你在下井在鐵盒裏拿的這張圖到底是幹嘛用的。”
胡署長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那圖沒什麼用,殺了我沒關係,你千萬不要交給張恨!”
“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我對胡署長。
胡署長長歎一聲:“那圖關係到孫先生的成敗!關係到中華億兆黎民的禍福!你若是交給張恨,就是民族的罪人!曆史的罪人!”
民族?曆史?這些東西都離我太遙遠了。胡雲春嘴裏的這些詞彙嚇不到我。
“胡署長,你能不能的明白些?”我問胡雲春。
“唉!這是二次革命時,上海陳其美陳都督事敗後所藏軍費的地點!這圖分兩張,兩圖合一才能拿到那筆軍費!你如果把這一半的圖交給張恨,張恨肯定會像我一樣想殺你滅口!你把圖給張恨,你的命就沒了!這理由充分麼?”胡雲春歇斯底裏的大叫著。
果然是藏寶圖。
竟然還牽扯到這麼多大人物。
知道太大的秘密往往會引來殺身之禍。我手心裏冒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