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臨的時候,出皎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實話,被火燒也沒有掃地痛,新沐過去是做屋裏活的丫頭,極少做這外麵的活,也是累的不行,兩人在馬棚裏早早地躺下了。到了夜裏十二點多,出皎推了推正在旁邊大睡的新沐。
“醒醒,醒醒。
“什麼事,姑娘?”
“我有一出好戲給你看,快起來。”
新沐揉著惺鬆的睡眼,稀裏糊塗的跟著出皎起身,來到丫頭們居住的偏室。出皎和新沐躡手躡腳來到了窗下,輕輕的推了推窗子,真好,竟然沒上鎖,出皎從布袋裏拿出一攤髒兮兮的東西,新沐不由問:
“這是什麼?”
“噓。”
出皎拿出火折,將那東西點燃,來奇怪,那東西並不大燃,隻在些微間有火苗和火光跳動,並且是忽隱忽現的藍色星火,出皎用衣服輕輕的扇著這火,隻見,藍光隨著風而慢慢飄動,並冒出藍色的輕煙,手腳忙活著,嘴也不閑著,隻見出皎蹲在窗下輕聲喊:
“是非善惡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是非善惡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是非善惡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
屋裏的丫頭們有那睡覺輕的,稀裏糊塗的醒來,看見窗外飄著的藍色火光,趕緊推身邊的丫頭,大家一看窗外漆黑,唯有這藍光躍動,並伴隨著奇怪的聲音和咒語,早嚇得大家縮成一團。
“是非善惡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是非善惡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是非善惡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出皎還在外邊細聲怪氣的念著。
有那膽大的丫頭不禁乍著膽子問,“敢問仙家這是何咒語,我等犯了何錯?”
出皎也不回答,隻扇大了火苗,加大了聲音,“是非善惡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日間作惡,夜晚當報。”
“啊,不好了,青蘋姐暈過去了。”
出皎心下發笑,白頤指氣使,晚上又這麼膽如鼠,可見世間事真的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目的達到,出皎也不久留,帶著已經笑得喘不上來氣的新沐偷偷溜回了馬棚。
“姑娘,你為何不再嚇他們一下?這群子人勢利眼。”新沐鼓著嘴。
“她們雖然欺負人,但估計這事離不開太宰夫人,沒有主使,她也不見得會咄咄逼人,懲大戒即可。”
“姑娘你燒的是什麼,怎麼有藍色的火呢?”
“我日間掃地的時候,在樹下發現了黴爛的野兔子和野鼠,我將它們的屍骨收集起來,這屍骨的火,不僅呈藍色,而且很輕,她們不知道,自然便害怕了。””
“哈哈,太好笑了,青蘋欺負人,便覺得是來找她的,所以暈了過去,哈哈,便宜了她們。姑娘是怎麼知道的?”新沐好奇地問。
“對啊,我怎麼。。。。啊喲,我的頭。”出皎的頭一陣劇痛,大腦裏又出現了奇怪的幻象,幻象中有一個老婦人點燃了動物的屍骨冒出藍色的光,老婦人邊笑邊:
“哈哈,嚇死你們這群膽鬼。”
這圖象如此真實,出皎的頭不由得疼,她發誓她從未見過此人,以及如此怪異的裝扮。
“她們也沒什麼大錯,受這點懲罰也就可以了,我們也不必捏著把柄不放,同在人下,何苦相逼呢?隻是我納悶太宰夫人為何要將我們賣往妙城呢,新沐你知道嗎,我從沒去過應州以外的地方,出宮頂多也就是父親帶我去離苑。我看去妙城倒很不錯呢,你怎麼了,為什麼這個眼神看我?”
“姑娘,這妙城是……是……”
“是什麼呀?”出皎眨動著水波盈盈的大眼睛好奇地問。
“姑娘竟然不知道?”新沐扭轉過頭,臉紅撲撲的。
“到底是什麼啊?”出皎不由得好笑起來,這丫頭是怎麼了。
“姑娘,我也隻是聽別的丫頭們的,我也從沒去過,別人妙城,妙城是,是娼**城。”新沐的臉已經紅透了。
“什麼?娼妓之城?有一次哥哥好像就了這個,被母親責打了一頓,原來真有這個城?”出皎完全驚訝起來。
“以前,我提到妙城,柏媽媽都會打我。現在,柏媽媽也不知道去哪裏了。姑娘,我聽別的丫頭了,全城都是樓堂館閣,煙花之地,在妙城,隻要是你情我願,便可隨意***任何人不得幹涉。不僅如此,妙城的賭博也非常發達,骰子、棋牌、狗、馬,隻要想得到,妙城便拿來賭,所以,學城人士是不允許談論妙城之事的。現今城主叫花正嫵,是一個狐魅至極的水族女人,太宰夫人是純心羞辱我們,才把我們賣到妙城去的。”新沐這丫頭,看起來單純傻白,但起話來還是頭頭是道,信息搜集也做得蠻好。
“哦,既是這樣,我們也不要再了。”出皎打斷了話題,是想到了死去的母親,頭腦中卻出現了另一種幻象,那個幻象在隱隱地道:“想不到有這麼有趣的地方,這該有多好!讓癮君子、酒君子及煙花之人共居一城,總比禍患其他地方要好得多吧。新沐這妮子也應該是題大做,幾家妓院,幾家飯館,幾家賭場罷了,虧得還敢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