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是人人都能欺負她(1 / 2)

楮知憶站住,回身,眸光淡淡地落在百裏司羽的臉上:“有事?”

她的眼裏沒有半分波瀾,周身卻散開了不願多談的意味。

百裏司羽溫雅的臉上露出幾分不屑:“這就查完了?”

“是。”

百裏司羽指著冰堆前兩隻疊交的鞋印,道:“這麼清楚的證據都不需要驗看記錄麼?”

楮知憶淡道:“少帥要驗自己驗便是。告辭。”

說完轉身就走,身後傳來百裏司羽招呼副官的聲音:“把這鞋印拍下來,鞋子的主人必是疑凶。”

楮知憶原路返回,目光仔仔細細地掃過每一處,這會連冰磚交疊的每一處縫隙都不放過。台階緊貼著牆的旮旯和一樓的儲物間都看了,出了大門又仔細翻了門鎖,正要走,就聽到身後傳來/經理的喊冤聲:“少帥,我冤枉,我沒有殺人,鳳夫人不是我殺的。”

副官正扣著經理的手,將人押了出來。

日頭正當頭,陽光落在楮知憶的身上仿佛罩了一層光。

百裏司羽掃了她一眼,雖然因著教養沒有對她支以嘲諷,可是唇角那勾起的弧度頗為輕蔑。

查案是誰都能查的麼?想用查案博人眼球,他偏不給她機會。

從百裏司羽知道她是楮知憶的那一刻起,她做的一切就顯得那樣刻意。甚至他還懷疑黃金銀行的那一槍也是有她參與,目的就是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大帥的注意。

用詭計賺恩德。這個女人,還沒有進門就想往自己身上鍍金,當真心思周全且惡毒!

陽光刺眼,楮知憶眯了眸子看著陽光下不甚分明的百裏司羽,淡道:“人不是他殺的。”

“冰堆前的鞋印就是他的。”百裏司羽揮揮手,副官便把經理從原地拉開了。

經理站過的位置上留下兩枚淺淺的鞋印,跟地下冰室的那兩隻鞋印大小形狀都相似。

“少帥,那兩個腳印是去年冬天存冰的時候留下的,我昨晚根本沒有來過冰室。”經理大叫冤枉。

百裏司羽給他申辯的機會:“既然是存冰留下的,那樣大的冰磚自然不能是你一個人搬進來的,可有人為你做證?”

經理臉色一白,喃喃:“鑿冰的工人都是臨時找的,哪裏還能找到人。”

“沒有證人,鑰匙隻有你來保管,不是你還能是誰?分明是你騙鳳夫人到冰室看冰雕,將人殺死後凍在冰上,臨近天明才將人移送到溫室花園中。至於殺人動機?”百裏司羽冷笑,“殺了鳳夫人,挑撥鳳歧城與南京不和,我看你分明是日/本特務。”

淩空擊了三下掌,拐角處立刻鑽出幾名拿槍的軍人,黑洞/洞的槍手指向了經理,十分緊張的模樣。

楮知憶自見識過楮正良的不分青紅皂白後,對鳳歧城的官員便沒了什麼期待。隻安靜地站著,身影透著一股淡淡的疏離,聲音淡淡:“他不是凶手,我可為他作證。”

攤開掌心,一塊指甲尖大小的碎布在白/皙的掌心:“這是證物。”

楮知憶看向百裏司羽:“你來冰室,是有人跟你說過案發現場情形了吧。”她將別在腰後的冊子拿了出來遞給百裏司羽,“他們告訴你冰室曾經放過屍體,沒有告訴你死者的衣服缺了一塊麼?這是警察和法/醫寫下的現場記錄,少帥驗看。”

百裏司羽接過迅速翻看完,盯著她手裏的碎布,聲音一沉:“這是死者衣服上的?”

楮知憶不答,隻道:“這塊碎布懸在樓梯邊角的旮旯處,雖然隱秘,但若仔細查看,極容易找到。若經理是凶手,他到凶案現場第一時間定要查驗何處有疏漏。但這碎布我進入冰室便瞧見了再來時還在,可見經理心中磊落。”

百裏司羽撿起她掌心的碎布,讓副官收好了,看著她道:“這不過是你的猜測,算不上證據。”

“冰堆前的鞋印也可為證。”楮知憶道,“冰室雖是泥地,但常年冰凍,地質堅硬,極難落下清晰的鞋印。冰堆前的鞋印卻十分清晰,入土極深,可見留下鞋印時那處泥土鬆軟且受力極重。應是第一層冰磚不合榆木板尺寸被鑿下少許,碎在泥地上軟化了地質,再後來往上疊放冰層時才能留下腳印。那裏一共放了三層冰層,所以,留下兩層疊交的腳印。”

“這也隻是你的猜測。”百裏司羽道,涼涼地看著楮知憶,漠然道,“是否凶手,我自然會查清楚。就不勞你費心了。”

說完做就要走。

楮知憶攔在他麵前:“我可以證明他不是凶手。”

她其實可以離開,百裏司羽把人帶走,自以為結案以後就不會插手,但是那個經理確是無辜。她不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