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準備釣魚(1 / 2)

“有什麼不敢的。”百裏司宸笑著接過酒瓶,仰頭喝光了剩在酒瓶底的酒。

男子仰著頭,脖頸往後拉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喉結在弧線上微微滾動,慵懶恣意。

一隻酒瓶空了,又從地上撿起一瓶。楮知憶有些恍惚,百裏司宸出生大帥府,又自有一師,年少登高,貴不可言,卻不避諱這是一個形容落魄的神棍喝剩的酒漬。

百裏司宸喝完最後一個酒瓶子,回眸斜望,墨瞳妖/嬈,瀲灩笑容慵懶依舊:“要是有毒,記得剖膛驗屍後可得給我縫的漂亮點。”

楮知憶沒有接話,隻是靜靜地坐著。心底隱隱震動,他竟然真敢喝下這些酒。酒裏不會有毒,但卻可能真有蒙/汗/藥。莫說現如今多少人盯著他這條命,就是百裏司羽也視他為眼中釘。他要當真昏在這閣樓裏,就憑兩個守衛,真能平安將他帶出去麼?

倒是她,縱然真的喝蒙過去,如今還掛著百裏司宸未婚妻的名頭,他定然不能眼睜睜地讓自己躺在外麵遭人踐踏,辱他名頭。所以,她才敢以身試藥。

好在,酒裏沒有蒙/汗/藥。百裏司宸坐了一刻鍾,仍然精神抖擻,仍然能在將頭枕在她肩上旁若無人地說著撩人耳語。

楮知憶站起身:“人帶回警察廳吧。順便……”落在枕旁的念珠撿了起來,扯開珠子,指著裏麵一道血際道,“這裏有血,可能是凶手留下來的。拿回去驗驗,看是不是活神仙的血,若不是,便是凶手的。”

“怎麼會是凶手的?”百裏司羽誠心問案,“屋裏並沒有打鬥的痕跡,怎麼會留下凶手的血?”

楮亂憶道:“這人死了兩天,但是鳳夫人昨夜才受難。虔誠禮佛的人如果丟了念珠就算不尋回,也一定會再尋新的來替。但鳳夫人沒有,可見念珠是在鳳夫人遇難後才被放到這裏。對方想嫁禍給活神仙,卻不想活神仙醉酒將自己凍死。所以,佛珠上流下的血跡,必然是凶手留下的。”

百裏司羽蹙眉不解:“但筆錄冊中說鳳夫人身上並沒有傷痕,哪來血跡。”

“鳳夫人身上沒有傷痕,並不表示她死前沒有身前沒有人。”楮知憶道,“筆錄冊上以及在驗屍房你都看到了,鳳夫人五指微張,那說明她死前曾抓過過什麼。心髒大小正常,說明此前並非心髒/病發,恐怕是毒發,她想求助眼前人,也就是凶手。她握住凶的手求助。但凶手扣住了她的手腕要將她的手拽開,卻被十八子上的銀隔片所傷。所以,十八子上會有血際。眼下看來,珠子上的血際是試淨了,但繩子上的還在。”

楮知憶一頓:“當然這隻是猜測,所以需要少帥驗驗這血是誰的。”看向百裏司羽,“你要想查是不是活神仙的血,隻需到附近洋教會一查便知。念珠,由我來找人驗。”

“為什麼?”

“因為活神仙不舍得去醫院,洋教有布施日,可免費抽血驗身送藥,他一定會去那裏。”

“為什麼讓我來驗?不怕我搶功?”

“就算我不讓你去驗,你也會去,更甚者可能會讓人偷我的念珠,自己比對血樣。不如我們就分開來驗,到時候一起對比結果。也算公平。”

楮亂憶說完,便走出了門。

她絆索已下,現在就等獵物上勾。

百裏司宸跟著出了門,折騰半日,日頭西落,漫天夕陽。

細窄的巷中,兩道筆直修長的身影緩步前行。楮知憶看著身邊那道漫不經心的身影,眸光微閃。他既是軍中人,該十分端肅,起碼該像百裏霖那般肅穆,為何總這樣慵懶。就連在火車上要跳車時都那樣不以為然。

楮知憶道:“今日查驗已畢,你還跟我做什麼?”

“等你吩咐。”百裏司宸低頭,影子裏的唇落在少女耳邊,聲音低地魅惑,“如果我不派人跟著百裏司羽去要活神仙的血,凶手怎麼會相信念珠上或真的留著他的血,怎麼會上勾呢?”

楮知憶睜大了眸子:“你怎麼……”

她左右四顧,發現百裏司羽早就走了,四下無人。卻還是低了聲問:“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念珠上根本沒有什麼血。你隻是讓百裏司羽給你當誘餌,讓凶手以為念珠上真有血。所有人都知道我跟百裏司羽麵上和氣,麵上爭鬥,我若不派人盯著讓他自己查案,旁人怎麼會相信這是真的?”濕/滑的舌尖掃過少女細細的耳尖,溫柔放骨,“我這麼心甘情願為你所用,可感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