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行(1 / 2)

“嗯,送去了。說是明天一早就能洗出來。”楮知韶不善說謊,怕漏了怯,低著頭邊扒飯邊說。

“什麼照片?二哥什麼時候拍照了,怎麼不叫上我。”楮知月嘟著唇,有些不滿意,“我今年還沒有拍過照片呢。”

楮知憶淡淡地解釋:“拍的是昨天歹人留在陽台的腳印。”

“腳、腳印?”楮知月眸光一閃,隨後扯唇笑道,“那太好了,隻要照片洗出來就可以找到誰是昨天入室的凶手了。”

自己的兒子夜裏被男人碰了,這事算是醜聞。楮正良還不知道楮知妍已經跟百裏司羽說過了,立刻喝止他們再議論下去:“好了,食不言,什麼事飯後說。”

楮知憶魚線已放,但不再說話,拿著筷子挑了一筷子飯往嘴裏送去。筷子剛到嘴邊,一塊雞/肉砸在手腕,打落了一筷子米飯。

“抱歉,手滑。”百裏司羽漠然道歉,可那眉目眼沒有一分歉意。哪裏是手滑,分明是故意。

楮亂憶無禮腕間那一抹油漬,淡淡地往嘴裏塞了一口飯,神色漠然:“夜事做多了,自然手無力,我原諒你。”

酒精固然能消毒,但用多了於雙手有害無益。她不會僅因為手上染上油漬而消一次毒。

夜事……做多了……

百裏司羽牙關一緊,這個女人,不識好歹,細菌中毒死了跟他也沒關係。

楮知妍心裏沒由來一緊,百裏司羽一向溫文爾雅,特別對女孩識與不識都十分有風度,可是現在一個楮知憶居然讓他當眾變了臉。這異常,不但沒有讓她心生歡愉,反而湧/出一股危機感來。

楮知妍和楮知憶座位挨著,她抽/出帕子替楮知憶淨了手,目光掃過那雙青蔥般的手指,心笑道:“大姐姐手沒受傷啊,司羽是不是看錯了?”

楮知憶明明長在鄉下,跟著仵作做日子,沒想到一雙手竟能養得如此嬌貴,比她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分毫不差。甚至,指尖更纖細,粉/嫩。

她當然沒受傷。百裏司羽有些厭,並沒有跟楮知妍解釋,淡了一句:“那是我看錯了。”

楮知憶受不了他們倆這種做作的友好,不接話,快速吃了一碗飯,便起身上樓了。臨走時梭了楮知韶一眼,楮知韶會意,待她上樓後也忙扒盡碗底飯跟著上樓了。

楮知憶那眼色雖然使喚的隱晦,可百裏司羽今晚不知著了什麼魔,縱然不看她,餘光也總落在她的身上。待她一起身,便發現了她的異樣。

楮知韶到樓上的時候,楮知憶已換了身衣裳,趴在案上飛快地寫著什麼。聽到腳步聲,楮亂憶抬起了頭,她沒有刻意回避楮知韶,隻問:“今晚我要去抓賊,你去麼?”

“去,我去。”楮知韶眸中亮光閃閃,隨後又有些擔心,壓低了聲問,“剛剛我沒說是哪家照相館,能行麼?”

“嗯。”楮知憶道見楮知韶滿臉疑惑,解釋道,“我見你先從景城相館出來的,再去其他家問。景城並不在街口,但卻是你首選,可見你們習慣在景城洗照片。案犯也一樣,會下意識認為你把照片送到景城。更何況……”

她站起身攏了手裏的冊子,“我們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是他能從二樓跳下去,可見身手很好。身手很好還能藏在家裏這麼久不被發現,我推測他很聰明。所以,如果我們刻意透露送去哪洗了,反而會打草驚蛇。”

楮知韶瞠目結舌:“大姐,你怎麼會這些?”

“我外公是仵作,常年在警察廳辦案,聽多了就會。”楮知憶道,“他不會太早動身,你先睡會,夜裏我叫你。”忽而想到什麼,道,“晚上不能走樓梯,爬牆,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