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斜躺,紙屑翻飛的街上,密密麻麻地站了一地的老弱病殘,每一個人的臉上那深邃的紋路,臉上的愁容如出一轍。
麓山人口失蹤了。
“小憶,你不宋慈轉世麼,嬸求求你了,幫我找找二郎吧,他爹死的早,二郎是嬸的命啊……”賣糖炒栗子的婦人死死地握住楮知憶的手,撲通一聲跪下了,“小憶,求我了,嬸求你了……”
“小憶,求你了,求你了……”
齊刷刷的人頭跪倒一片,帶著血淚的哭訴,似一隻隻的拽住她心髒的拳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怎麼?回來就接案子,不怕辛苦麼?”森田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下車來,站在她的身邊看向眼前那片跪地整齊的村民,調侃道,“案子不少呢,麓山宋慈,要怎麼破案呢?”
楮知憶沒有理他,矮下身扶起跪在麵前的婦人將人扶了起來,艱難道:“我才回來,不知底細,我需複職才能查案。”
“好,好,小憶,隻要你回來,隻要你來查,二郎一定會很快找到的。”似乎怕她有壓力,還是忍著發澀的喉嚨,寬慰道,“活要見人,死,死要見屍。哪怕,真的,真的沒了,嬸也要見見二郎的屍體,好歹,好歹也送送。”
“大家都起來吧。”楮知憶道,“大家先立案,我會去複職的。”
“好,我們相信你。”
人群裏炸出一聲聲希望的歡呼,雖然之前已經去備案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楮知憶回來了,他們有了新的希望。他們甚至沒有向楮知憶抱怨之前曾經在已經立過案,他們願意重新再去一次,隻因為她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為什麼要給他們希望?”
森田的聲音讓時間在這一瞬間定格,讓那寫離去的腳步聲在這一刻停頓,希望在所有人的臉上凝固,每個人都轉過頭看向楮知憶。
森田無視楮知憶冰冷警告的目光,自顧自揚著聲音宣布,“楮知憶已經是我的妻子,從此以後會相夫教子,再也不會參與那裏任何工作。”
安靜的空氣似一隻緊繃的弦,而森田的話就像一塊冰。
“你,這是真的麼?”二郎的阿媽轉過身看她,眼底的希望之光瞬間破滅。楮知憶看著她的眼裏一點點湧上淚水。
森田在她耳邊低聲威脅:“不要否認,否則他們隻會死的更快。”
指甲猛地刺透掌心,楮知憶看向二郎阿媽,澀聲道:“是!”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地落在她的臉上,淒厲的哭喊在耳邊炸響,“為什麼不說實話,為什麼要再給我們新的希望?為什麼?你知不知道希望一次次落空有多痛苦。為什麼還要騙我們,為什麼?啊!”
這一記耳光響亮而沉重,打地楮知憶臉狠狠地偏到了一邊,她抬起頭,想要說點什麼,可是最終什麼都說不出來。
啪!
是有什麼東西砸在她的頭上又掉在地上,楮知憶低頭看了看,路邊的樹木殘枝。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