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居木站到汴梁城門麵前的時候,他一時不知自己是該高興身體恢複的快,還是該傷心自己身體好的也太不是時候了!
若此時,他身子還帶著傷,官家無論如何都不會過於為難自己。
現下身上結的痂都脫落了,官家很有可能給他弄一身更重的傷……他的命,好苦啊!
楚州乃是災,與他無關,可他是楚州知州,不是錯也是錯了。
黑蛋兒跪坐在三娘麵前,心的擺弄著白玉的茶杯,感覺這玩意兒實在是太了,自己稍微一用力,它就要碎了。
“聽,居木回汴梁城了。”宋三娘拿過她手中的杯子,為她滿茶後,重新放回到她手上。
她見黑蛋兒臉上無異樣的表情,想來是對她的‘要什麼樣的男人,我給你找!’起了很大的作用……她心甚慰啊!
“嗯!”黑蛋兒點點後,將茶水灌進了喉嚨,“司水跟著他一起來的!聽,現在已經是他的女人,不過連個妾室都算不上……”
她到這些,心口有些酸脹,不算疼,聳了聳肩,自己果然是放下了!
但司水不是喜歡六郎嗎?怎麼和居木混到了一處?
原來司水不是還看不上居木是個當兵的老粗?
“想去見見嗎?”宋三娘再次滿杯,按住她要灌的手,“這次慢慢喝,一杯茶快要百姓一月的生活費,你不好好品嚐,便與牛嚼牡丹無異啊!”
她不是心疼這點兒銀子,隻是看黑蛋兒喝的太過豪邁,品不出其中滋味,未免可惜。
“呃!”黑蛋兒心裏那點兒難受被三娘一,便如濃霧見了太陽,散的沒影了。
她將茶杯放到桌上,一臉為難的開口,“要不……我還是別喝了!”
這杯子一杯就一口,喝著不痛快,也不解渴,還這麼貴,她見三娘往這一坐就是一,麵前的茶也喝了一……享受不了他們這些有錢饒待遇!
“不喜歡喝就算了!”宋三娘示意她將這杯喝完,再次詢問,“你想要去看看他們嗎?”
她們離開楚州的時候不算急,但居木沒有來找黑蛋兒,他在忙著接收楚州的一切事宜。
黑蛋兒也沒有去找居木,隻是帶著北北住在她這裏,穿的、用的都是重新買的。
黑蛋兒沉默了,‘不想’嗎?那一定是騙饒!
‘想’嗎?她還真的想問問他:為何要如此對待三娘?
她是個粗人!
生為女子,鄰居經常她投錯了胎,她不在意;夥伴兒最後都不和她玩兒了,她也不在意;嫁了個男人,他不喜歡自己了,在她看來也是正常……畢竟,軍營中那些大兵探討的‘美人息婦’她是一樣都不符合!
可她在意,他對三娘的背叛!
三娘已經承諾將楚州交由他來打理,為何還要幫著花建開來騙三娘?
她很想去問問,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答案如果太混蛋,她也可以替三娘打他一頓,聊做出氣!
“我想!”
“那便去!”宋三娘笑著抿了口茶,微微蒼白的唇瓣上留下了亮澤的水光,“我是不願意出門,你怎麼也跟著關在這裏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