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菊友雅致此刻仍舊很得意,當然,能一氣嗬成地做到和巨石道人互換受傷、避開未知威脅的同時還能成功擊殺掉青衣道人,他自然是有理由得意的。
單腳輕輕一點地、再一彎膝正準備再退,菊友雅致那張誌得意滿的笑臉卻隨之一僵。之前那股危脅感再次湧上心頭,隻是這時的他已經無法再逃了。
“陣師?!”
感受到自己身體正不受控製的被壓縮收緊、包裹於一方狹空間無法動彈的菊友雅致,下意識便聯想到了那些彈指寫意、隨手便能施出強大陣法的陣師,隻是,自己又何曾在這片桃林中感受過這等人物的存在呢?
“不錯,為了困住你,使你入這囚籠陣內,著實耗費了我們許多精力。”
在他身後不足三尺的地方有一道聲音冷冷響起。
那人慢慢走至菊友雅致的麵前。菊友雅致眼前一亮,萬沒料到此人居然就是那名先前那名曾被自己視為人物的高帽男子。
那名陣師不知何時已經丟棄了那根破爛不堪的水火棍,盡管頭上的高帽並未歪斜,他仍是舉起雙手將之扶了扶。
“為了逼你入陣,我的師弟們真可謂煞費了苦心。”
遠處的巨石道人哈哈大笑著道,“東夷鬼子,你真以為一名算師就那麼容易被殺嗎?”
菊友雅致的身體進一步為陣法所壓迫,原本溫柔的地靈氣在陣法內卻變得無比殘暴與不安定,不斷衝擊肆虐著他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更可怕的是,他還感受到體內的靈力居然也開始為外在同步,蠢蠢欲動著根本不受自己控製。於精神上,他則需要承受一股足以令人窒息的威壓,這股威壓的力量強大到就好似它能夠分分鍾摧毀一個人的靈魂、使之步入萬劫不複的地步。菊友雅致的一隻腳終於承受不住精神威壓而猛然單膝跪倒,然而與這般受辱相比,巨石道人的話更是令其難以忍受。
果然,他很快又見到了另一名在他意料之外的人物。
“你以為除了你,別人就不會替身術了嗎?”
青衣道人笑著從對麵徐徐行來,邊走邊揉著喉嚨。很顯然,那裏並沒有傷口。
桃林另一頭,蕭遙等人仍舊在與道門鷹犬對峙中。
玄龍子對蕭遙道:“從一開始起那名算師便隻在做一件事,那就是幫助陣師遮掩住他身上的靈力不被我們識破,然後他與體師配合佯裝不敵,繼而誘使菊老鬼一步步進入陣師的囚籠陣內,最後則由陣師負責收官。真是好可怕的心計啊!”
錦服漢子的頭領在一旁聲問道:“姐,菊友先生怎麼都是我蕭家的供奉,難道我們真的不去援手嗎?”
蕭遙顰著眉,嘴唇隻是微微翕動,依舊無聲。年方十四的她相比起同齡人確實要成熟老練太多,然而在這種可能行錯一步棋便會滿盤皆輸的緊要關頭下達任何命令本身就需要深思熟慮,而蕭遙就如同一塊璞玉,雖潛質極好,也終究是差了些雕琢。
蕭家此行確實做好了在萬不得已時與道門撕破臉的準備,但這個準備也是建立在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對方,且事後也不會有任何證據為道門掌握的前提下。在現在這種形勢下為了一個外族人便與道門全麵交惡,然後在將來某個時段再去麵對來自世間最強勢力的怒火與報複?誰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