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爬到崖頂的時候,書何道都已經歇息了會兒。
“我說你們兩個,都多大的人了,怎麼爬個山都這樣費力!”書何道翹著二郎腿坐那兒,頗為鄙視地看著二人。
趙淑懿,“……”
她也想爬得快一點,可她如今畢竟比不得前世的體力,能有方才的速度都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等她回府後,多加鍛煉還是要的。
“行了不說你,瞅瞅你那副臉色,弱成這般還操心別人的事!”書何道也是個急性子,既然答應了要去,就想著盡早到達。
早點把那什麼二皇子的病治好了,他就可以早點吃喝玩樂去了。
這麼多年了,他還從來沒有進過鄴都城裏呢。
哦對了,既然他這次出來了,索性就偷偷調查下那個溫遇。
要真的是他小侄子,他們書家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再次被鄙視,趙淑懿表示她心裏很鬱悶,帶著淡淡的憂傷。
站她邊上的楊明堯就抿嘴輕輕一笑,才笑了下就被她斜了一眼。
於是,在書何道不停地催促下,三人終於在晚膳前進了鄴都城。
進了城之後,許是太多年沒見到過這樣繁華熱鬧的景象,書何道就跟窮苦人家的小孩兒剛進城一樣,到處東張西望的。
見到這樣的師父,趙淑懿並沒有覺得丟人,反倒揶揄道,“師父在崖底住了這麼多年,如今再次出來,鄴都城早已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尤其是城裏的美食。”
她這個師父,要說身上處處都是優點特長,唯獨那廚藝……
不過廚藝不好的人,未必就不是個饞嘴的,譬如說她師父。
果然,一聽到“美食”二字,書何道的眸子瞬間就亮了。
可他到底還算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恢複了平淡的目光,輕咳兩聲說道,“你這丫頭別想唬我,就算是我幾十年沒來了,鄴都也還是鄴都,那些美食又能有多大的變化?”
說著還抖了抖長長的白胡子,一副“你別當我傻”的模樣。
趙淑懿並沒急著接話,與楊明堯相視一笑,走了段路忽然停了下來。
“丫頭,怎麼不走了?”書何道心裏急著吃美食,見她停下,立馬就皺了眉。
趙淑懿回頭看了看他,抬手指了指頭頂的牌匾,笑著道,“這家酒樓是鄴都最有名的,也是菜式最多的,師父可要進去嚐嚐?”
一聽到菜式最多,書何道立馬就笑了起來,就差沒流口水了,正要點頭呢,卻又想起三人身上都沒帶銀子。
“可是丫頭,咱們身上都沒銀子啊!”書何道頓時犯難了。
這要是進去吃卻沒帶銀子,和吃霸王餐又有何區別?
雖說他年輕時性情古怪,可他從來不欺負無冤無仇的人,更不會仗著自己的本事就吃霸王餐。
這樣的缺德事,他可做不出來。
趙淑懿嘴角輕抿,這才想起來二人墜落懸崖後,身上帶著的銀子也都沒了,不過身上沒帶銀子倒是不打緊。
從前她也來過這家酒樓幾回,雖說都是女扮男裝來的,可掌櫃的認得她。
等回頭讓府裏的人送過來就是了。
“無妨,這兒的掌櫃是我好友。”她正要說呢,楊明堯就先她一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