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瑾鈴的身子忽上忽下,似火燒,似冰凍。
“……多久會醒……身體很燙……像是……去山下抓些藥來……”
恍惚聽到有人話,大腦昏沉,雙眼睜不開,不一會兒就全無知覺了。
卻她渾渾噩噩,腦中充斥著零碎的畫麵,她看到時候偷懶貪玩被父親嚴厲懲罰,她哭鬧不止,終究還是沒能逃過紮兩個時的馬步,又看到父親躺在病床上微笑著閉了眼,她痛苦難耐時,五位長老又要逼她交出玉佩,恍然間又被人追到一個偏僻的深巷中……
青色幔帳中,杜瑾鈴不停地抖動,頭無意識的晃動,想要晃掉所有的淩亂畫麵,長老他們朝她走近,再走近,他們猙獰地笑著,伸出肮髒的大手,圍著她,圈子越來越……
“走開!”她猛地從床上彈起。
映入眼前的是一位中年婦人,看其打扮,著實怪異,一襲青色襦裙,頭上盤了個發髻,一支黛色簪子斜斜的將插上去,眉目含笑,別有一番韻味。不像是個現代人,倒像是……古代人,古代人?!
杜瑾鈴暗裏打量四周,屏風,幾案,木榻,巾架……一股古風撲麵而來,她似乎有個不祥的預感。
她正要些什麼,才發現嗓子幹澀沙啞,那婦人瞧出端倪,溫和的開口道:“姑娘醒了,可是要喝水?”杜瑾鈴點點頭,喝了幾口水,這才將將緩和過來。
那婦人又道:“姑娘可否好些了?”
杜瑾鈴忙搖搖頭,問道:“這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兒?”
“姑娘莫急,這裏是蕩陽山,我那兄弟在河邊撿了你。”她頓了頓問道:“不知姑娘姓誰名誰?哪裏人氏?”
蕩陽山?自己從未聽過。這女人話行雲自然,倒不像是裝的,八成,自己真的……穿越了。杜瑾鈴想到此,心中暗歎氣,道:“我隻記得自己叫杜瑾鈴,其餘一概想不起來了。”
那婦人神色微微一頓,遂站起身,安慰道:“許是發燒燒壞了腦袋,過幾日便好了。杜姑娘稍將休息,我就在這不遠處,有什麼事情再叫我便好。”待轉過身子又回頭道:“我比你年長些,若姑娘不嫌棄,叫我一聲珍姨就好。”
“珍姨……”
“好孩子,你歇息吧,有什麼事再不遲。”著,關門而出。
杜瑾鈴閉了閉眼,心想,這離奇遭遇不知是好是壞,內心是又高興又悵惘,高興的是,再不會被長老逼迫,悵惘的是這陌生的世界自己何去何從?自從父親去世,自己與長老鬥智鬥勇了一年,直到落入此地。一時間,百般滋味,竟頗為複雜。父親臨終前為什麼一定要我守好玉佩,這玉佩到底有什麼秘密?
玉佩!
杜瑾鈴心裏“咯噔”一下,連忙向玉佩的位置摸去。沒有!連衣服也被人換掉了。她跳下床來,把這屋子翻了遍,沒有找到自己原來的衣服。杜瑾鈴一萬匹草泥馬奔騰,懊惱為什麼剛剛沒有問那個“珍娘”。
當即,她快步走出門,卻是要尋那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