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喬雅言搖著頭,不相信,拒絕這個人的回答,他說的全是假的,爹地沒有死,他沒有,他隻是恨她,他不會丟下她,不會,絕對不會。
拚命的搖著頭,然後跟瘋了一樣,抓住那個人的衣服,“是你,你在騙我,我爹地沒有死,你在騙我!”
晃著那個人的身軀,不死心的說道。他是騙子,爹地怎麼會死。爹地一生那麼輝煌,他的事業做得那麼大,雖然出了意外,但是爹地一定可以東山再起的,他的身體一定會好的,一定會的,所以,爹地肯定沒有死,肯定沒有。
那個人受不了喬雅言這樣瘋狂的動作,猛的拉開她。冷冷說著,“瘋子!”
早知道就不多管閑事了,要不是看這個女人這麼絕望,他絕對不會站出來,哪裏知道會是這種結果。
可能是一時沒有注意力道,拉開喬雅言,甩開她。
沒有防備的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小腿都磨破了皮,但是,她卻跟察覺不到痛似的,沒有絲毫表情的,爬到那個渾身是血的身體旁邊,“爹地,他們都是騙子,爹地,我帶你回家,我們……去找媽咪!爹地,你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喬雅言又哭又笑的說著,隻是眸子裏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光亮。
沿著樓梯跑下來,渾身是汗,但是更荒蕪的是心的祁邵陽飛奔著到門口,沒有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喬雅言如同一個瘋子似的,抱著渾身是血的喬莫琛,喃喃自語著,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身上穿著的是她最愛的衣服,還化著妝,但是現在妝都花了,臉上有淚痕,裙子都滿是灰塵,但是他卻跟沒有看到一樣,一步一步走向那個身影。
蹲下身子,把她緊緊擁住。
什麼話都沒有說,他不知道可以說什麼,他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喬莫琛在他的麵前從窗口跳下去,然後死在喬雅言的麵前。
信誓旦旦的念著的報仇的信念支撐著他到現在,說是要去報複喬莫琛,報複喬雅言,但是到了這一刻,他卻開始惶恐,好像心都空了一片。
他不是不知道喬莫琛在喬雅言心裏的地位,喬莫琛死了,喬雅言的心也會荒蕪。
喬雅言為了喬莫琛可以做他見不得光的情婦,她可以為了他,第一次主動取悅他,喬雅言一直對婚姻渴望,他一直知道,她說過的她最大的理想是嫁給他,跟他組建一個家庭,絕對不會做小三,不會沒名沒分,但是,他親手把這一切都摧毀,然後她就死心,不再出現在自己麵前,是自己逼她回到自己身邊。
她也是為了喬莫琛,她一切都是為了喬莫琛。
“雅言,雅言!”不停的念著她的名字,好確認她還在自己懷裏。
她隻是不停的喃喃自語著,他不會丟下我,爹地不會丟下我。
“雅言,不要怕!”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看著她在自己懷裏縮成一團,打電話吩咐薑林趕過來,處理這一切。
“雅言,我先帶你回去!”她今天受到的驚嚇太多,指示薑林把喬莫琛的屍體帶回去,等他之後再去處理。
但是原本安靜的喬雅言,看著薑林他們拖屍體的動作的時候,猛的推開祁邵陽的手臂,瘋了似的咬著薑林的胳膊,“滾,滾開,你們不要碰我爹地!”
跟個刺蝟一樣,豎起滿身的刺,防備著任何人,“爹地,他沒有死,他……他隻是睡著了,他……隻是怪我!”
任何人都不可以帶爹地走,他隻是睡著了,趴在他身上,抱著已經冰冷的身體,“爹地,你醒一醒,我帶你回家去睡,爹地!”
“雅言!”喉嚨幹澀的出聲,祁邵陽受不了她這樣的表情。不知道怎樣才可以安慰她,他想要安慰她,抱著她在自己懷裏,但是他卻是最沒有資格的。
因為喬莫琛說的,既然雅言不知道怎麼做決定,不知道怎麼離開你,那麼我現在來幫她做選擇,祁邵陽,你休想再拿我做條件,我的雅言,再也不會被你糟蹋了。
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直到看到他一個人站在玻璃窗前,當他驚恐的伸出手想要拉住喬莫琛的手臂的時候,看到的隻是他急速墜落的身體,還有他嘴角那抹殘忍的笑。
雅言,你自由了,喬莫琛在心裏說道,他願意拿這一切去換雅言的幸福。
如果不是後來周若潔再次找到病房裏來,說,“雅言跟祁邵陽在一起是有苦衷的,是因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之前貪汙公司的錢的事情被祁邵陽抓住,如果不是自己在這個時候生病,住在醫院,祁邵陽根本威脅不了她。”
自己怪了她那麼久,她受了那麼多委屈卻什麼都沒有說過,他不知道自己居然拖累了她這麼久。
所以,他才會在今天要祁邵陽過來。
雖然他堅定的拒絕了自己,說一定不會來,喬莫琛說,“如果他不來,他就不會出院,祁邵陽再也沒有資本可以威脅雅言。”
他三天沒有吃飯,沒有吃藥,他以為自己可以扛很久,也要這麼做,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自己的病房外麵,依然是清冷的目光,跟他當初見到的那個少年一樣。
看著他,沒有尊敬,沒有敬重,隻是不卑不亢的看著他。
好像他隻是一個平常人一樣,但是那時的喬莫琛掌握了S市本個城市的地產命脈,那個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少年以後一定會成大器,但是在祁邵陽跟雅言互動的時候,他卻看出這個少年沒有那麼喜歡雅言,隻是雅言那麼傻,愛的比他深,愛他比愛自己還要多。
後來,他還是妥協了,既然雅言喜歡,那就隨她好了,為了栽培祁邵陽,他開始把自己的一部分權力轉移到他手上,開始在生意上帶他,如同栽培自己的兒子一樣,一點一滴的教,把認識的客戶介紹給他。
兩年之後,祁邵陽就熟悉了所有的流程,對工作得心應手,他幾乎把所有重要的東西都教給他了。
但是,到了婚禮前的時候,他才悔婚,傷了雅言,吞了公司,把他們逼上絕路。
現在看到祁邵陽出現在病房門口,喬莫琛腦海裏回想的都是當年的畫麵,如果自己堅決的阻止,雅言那麼聽他的話,也許會好過一點,但是,他還是順著她了。
現在看到祁邵陽,他隻想問為什麼。
“祁邵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吞了公司,為什麼又要折磨雅言?”喬莫琛問道。
“為什麼?”嘴角玩味的吐出這幾個字,他居然問他為什麼。
“你有什麼資格問我為什麼?喬莫琛,你怎麼不去想想你當年做了什麼好事?”當年父親出軌,他吞掉祁家所有的財產,他露宿街頭的時候,他怎麼不說為什麼。
“我怎麼了?”喬莫琛問道。
祁邵陽卻不想再多說什麼,當年的那些事情他不想再提,“我來隻是想告訴你,喬莫琛,你要好好的活著,看我如何風光,看我如何折磨喬雅言?”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底氣不足,隻是為了報複喬莫琛。
但是沒有想到喬莫琛會在他愣神的時候站到窗台前。
“記住,祁邵陽,你休想再去拿我去威脅雅言,公司,我可以不要,但是,雅言,你休想傷害她!”
以為他是在開玩笑,祁邵陽有些不以為意,可是等他察覺到不對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飛奔著出來,想要按電梯,但是等它上來,還是需要時間,他一刻都等不下去,沿著樓梯跑下去,幾次險些跌倒,他卻不以為意,踉踉蹌蹌的走下樓去,恰好看到喬雅言抱著他的身體,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