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擋住自己的是許戈曾經說過要帶來參軍的人,南宮心中不悅。看在許戈曾經救過他一命的份上,他身為虎賁軍統領答應許戈將女子帶入軍營已經違反了軍紀。
南宮的眸色閃了閃,揮出去的手在半空中沒有停歇,裹挾著風向著許小莫的麵門襲來,許小莫擔心惹惱了南宮會給程俊涵帶來更多的麻煩,身子堪堪一側,腳下幾步之間就移動到了南宮幾米開外,看似輕巧地躲過了南宮揮來的拳頭。
不遠處的軍帳裏,一雙明眸氤氳流轉,眸子的主人調皮地眨了眨眼,將南宮和許小莫對峙的場景都收在了眼裏。
場上的南宮眉頭微微一皺,顯然沒有預料到許小莫會躲過他的出手。許小莫潔白的牙齒緊緊地咬住了唇瓣,牙關緊咬。南宮蕭安深邃的黑眸中的幽芒越來越清冷了,場上揚起了漫漫風沙,將南宮蕭安的衣角吹得颯颯作響。
“將軍,他犯的錯自有軍法處置,許莫希望將軍秉公處理!”許小莫躲過了南宮蕭安,兩手抱拳身體前傾朝著南宮弓身鞠禮,南宮蕭安沒有做聲,圍觀的士兵們如同燒沸了的水,鬧騰起來。
“你他媽是誰?我們將軍教訓人需要你來管?”
“這種紈絝子弟就要來狠的,不打得他跪地求饒他就長不了教訓!”
“打啊!將軍打他!”
許小莫的臉立刻變得慘白,原本白皙的肌膚上沒有絲毫血色,牙齒因為用力將嘴唇咬起了深深的印痕,但她仍然堅定地站在程俊涵的麵前,如同一道圍牆,將他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南宮蕭安看著眼前纖瘦的身影,就是眼前的這個女子,為了許戈甘願成為暗衛,甚至以死要挾。南宮想到這裏,目光中多了幾分說不清的情緒,他心裏煩躁起來。
南宮蕭安腳下迅速移動,瞬息之間就欺身靠近許小莫,凜冽的拳風裹挾著黃沙朝著許小莫的麵門襲去。許小莫有所準備,在南宮的拳風將至時腳下一滑,看上去像是被南宮的氣勢下得後退,卻躲過了南宮蕭安的出拳。南宮蕭安眉頭緊鎖,一次還能算是巧合,這一次她又這麼輕巧地化解了,她運氣有這麼好?
“這個小子還敢挑戰將軍?他這是不要命了!嫣兒,你還不趕緊回去?”比武場另一側的軍帳裏,武廣真看向演武場,接連搖了搖頭。
“爹爹你看錯了。我幹嘛回去,好不容易混進來,我可要多呆幾天!”
武嫣兒眨巴眨巴眼睛,她看了有一會了,在她看來倒是那個沒名沒姓的男子贏的場麵更多一些呢?雖然他一直在防守沒有主動進攻,可是南宮將軍淩厲的招式都被他四兩撥千斤一般的化解了,看得出來他還有後手呢。
武廣真一心隻想著怎麼將武嫣兒送走,哪裏有興趣管什麼比武的事,武嫣兒望著比武場的方向有些期待,軍營的生活可是比呆在家裏有趣多了啊。
“將軍真厲害!”南宮蕭安和許小莫越打到後麵心裏的驚疑也就越來越大,這個女子看上去目無章法的躲閃可怎麼落在他眼裏卻都是恰到好處的防守呢?
俗語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些士兵隻道是南宮占了上風,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使出的所有招式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樣著不上力。
跟南宮蕭安一樣持懷疑態度的還有站在一旁的許戈,許小莫衝上去攔住南宮的時候他心裏沒來由地一緊,不知道許小莫為何如此衝動。但他知道南宮的性子,南宮是個知道分寸的人,許小莫又是他帶來的,必然不會傷害他。許戈不懂武藝,他也沒看出來一攻一守的門道。
地上的程俊涵也沒料到許小莫會擋在自己的身前,他摸了摸胸口,嘴角帶了一絲苦澀的滋味。
程俊涵看著場上躲閃的身影,不知不覺將他的影子與司徒不殤的影子重合在一起,又驀地分開。他的眸子晦暗了下來。
程俊涵因為長相秀氣,小時候常常被人嘲笑。玩伴們欺負程俊涵時,都是司徒不殤挺身而出,用她爹教她的功夫將小孩們趕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你是我弟弟,除了我沒人能夠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