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院長對於他們的一無所知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她繼續,“是的,就是四年前。”
莫院長還記得那的情景,梁藝熏回來了孤兒院。不過她並沒有急著進門,一個人不知道在門外站了多久。
還是莫院長中午要給孩子們做飯的時候,她到院子裏摘取蔬菜的時候才看到的。一開始她並不能完全確認門口站著的那個時尚的女性,是那個沉默寡言的孩子。
還是眼睛下方複雜的視線才讓她認出來的,隻有薰才會有的視線。這讓莫院長想到十四歲的時候她的那句,她,這裏真的是我的家嗎?
這句話的時候她麵無表情,不哭不鬧就站在孤兒院的大門外看著她。
可是莫院長看的出來她隻是用自己特有的方法忍耐著失去了母親的,恐懼,害怕還有那一點點的不安。
十四歲又怎麼會把一個陌生的環境當成家,更何況還是一個孤兒院。孤兒院在她的印象裏恐怕就是個,沒有父母的孩子的一個避風港。
她從那一開始變成了一個沒有父母的孩子,這讓莫院長想起來了一句話。痛苦的失去不如一開始就不曾擁有過,她所承受的難過是誰也無法了解的。
一開始莫院長想到了這一點,她一時找不到跟梁藝熏相處的方法。就隻能靜靜的透過窗戶看著大門口,幾乎成為了一個習慣。
每放學回來她總是會在大門外站上幾分鍾,然後再走進來。莫院長知道她在抵觸這個事實,在迷茫著不知道自己應該歸屬何地,可就是這樣她還是會走進來。
真正拉近她們關係的還是一的晚上,那是她一直都有的一個習慣。隻要有新來的孩子她都會增加查房的次數,就算是梁藝熏這樣十幾歲的孩子她也還是去了。
她照例去查房走到梁藝熏房間門口的時候她聽到了很輕微的哭聲,一開始莫院長還以為是聽錯了。
畢竟她可是從來沒聽梁藝熏哭過的,就連警察也沒見過這個孩子沒有什麼別的表情來著的。
莫院長是半信半疑的推開了門,也正是這一次開門。她發現孩子什麼時候都隻是孩子,都一樣會害怕的睡不著,一個人躲起來哭。
她在床的角落裏找到的梁藝熏,正在抱著膝蓋哭泣的樣子。
那一瞬間莫院長的心疼了一下,她慢慢走過去抱住了梁藝熏。那晚上她並沒有認出來擁抱的人是她,梁藝熏哭著喊著媽媽。
莫院長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她,就這樣一直待著等著梁藝熏睡著了。
梁藝熏是個聰明的孩子,就是她錯認了把莫院長認成了母親,也是在第二就明白了晚上進了自己房間的是莫院長。
從那晚上之後原本不上鎖的房門,開始上鎖。梁藝熏開始有了變化,她不再進門的時候猶豫了,她自然的走回去。
也會幫著她一起照顧孩子們,自信耐心。可是莫院長知道她的戒備還是沒有放下,隻不過是不帶刺了。
慢慢她們變得可以正常聊,正常話。可梁藝熏叫莫院長的稱呼卻從來沒變過,她喊的跟其他的孩子們不一樣,喊她莫阿姨。
莫院長知道在她的心裏隻有一個人可以稱的上她的母親,就是失蹤了的梁慧。對於這點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讓她改稱呼,就這樣日子一直穩定的過著。
梁藝熏從來不提及母親,也不尋找她這樣真的話。她把所有的經曆全部放在學習上,就是偶爾警察局那邊帶來了消息,一開始她會期待他們的到來。
慢慢的隻要到了那一到來,她就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出門。
莫院長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她不想再聽到那句話了,很遺憾,我們沒有找到你的母親。
都知道他們這裏是一個縣城,還是四麵環山的那種,她的母親有精神疾病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去思考,她可能去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地方實在是太寬廣了。
一個人丟失了,想找到沒有那麼容易。那個時候也並不像現在這樣,到處都是監控探頭。
梁慧失蹤了以後,找她的工作變成了大海撈針。
到這裏的時候,林子傑打斷了一下。
“梁姐的母親患有精神疾病嗎?”
莫院長默認了,,“梁慧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應該是在梁藝熏時候就開始了吧。好像是因為生病燒壞了腦子,具體的時間,我沒有問過。”
林子傑沉默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思考著莫院長的話。
“莫院長是有著精神疾病的梁慧照顧她的人一直都是梁姐嗎?可以這樣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