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朦朧(1 / 3)

“妖族在神道時代,是無法與魔門,屍門抗衡的,一來是因為妖族多是山野精怪幻化,大多化形人身,卻依舊受大道壓製,修行之路道阻且長,二來則是因為妖族內部四分五裂,無法聚攏成大勢,雖數量加起來比神魔屍人四者加起來還多,但大多隻是上不得台麵的嘍囉,千萬初窺門道的開山境,如何比得過一位獨得自由的聖人仙人?”

“要知修行一事,就好比田間老農趕牛犁地,既快不得,又慢不得,快了翻出的壟溝就很淺,一些雜草根莖紮根極深,犁頭若是不從一開始就下壓深些,不僅這些草莖是揪犁不出半點,而且種下的種子也容易被一些鳥雀刨土翻吃掉,如此一來,快是快,但忙活一年下來,顆粒無收,豈不難過?”

“同樣道理,慢的話,犁頭就會壓的頗深,雖犁出的壟溝深了,草莖揪犁的幹淨,種子也不會被刨食的鳥雀吃掉,可如此一來,對扶犁壓地的老農來,雖會辛苦很多,但好歹來年會有個好收成,可對於拉犁的黃牛而言,卻是極為耗費心力的事情,要知田間地頭的黃牛,可是終日無休日日如此啊!”

“各類修士,就好如這下無數的田間老農,來年收成便是各自的境界,至於繁育禾苗的田地,自是人人頭頂的無上道,而如何控製犁頭壓深壓淺,保證黃牛日日穩定,甚至看色斷墒情,則是修行時各自的手段,妖族修行較比其他生靈,之所以不那麼順暢通達,簡而言之,這便是族群的不同之處!”

“可以這麼,道對妖族有先壓勝,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修行不順,數量自然占優,不然於世而立,如何立得起來?”

近兩日來,食喜人頗為喜歡纏著老仙師,坐於肩頭晃悠著腿,聽仙師如同書一般,講那原古時代關於神魔屍妖四大勢力的老套舊事。

抿口醇厚的酒水,老仙師看一眼肩頭聽得入迷的食喜,笑道:“今日就到這裏,其他留待他日再講!”

食喜人懊惱不已,自己還沒聽夠呢,腦殼裏還有好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沒問哩,譬如那神魔一戰後,那些高坐神台的神仙老爺都去了哪裏,那位逆而生的魔主大人下場又是如何,最可憐的妖族被驅趕流散至各界,能否再回得去等等。

食喜人無奈,隻好起身,拽著老仙師唇邊胡須一個打晃,身體在空中高高飛起,空中驟然一個大旋,雙腳穩穩站地,雙膝微曲,再猝然拔地而起,斜掠出一段距離,去到一個酒壇前,舀滿一壺酒水,一溜煙折回,笑嘻嘻地給老仙師斟滿一杯。

老仙師執杯而飲,笑道:“跟著你家老爺,怎學的如此吝嗇,哪有聽人書光給酒喝卻無菜肴佐酒的道理?”

食喜人撓撓頭,爬上圓凳坐下,晃蕩著腦殼,道:“不能夠啊,我家老爺可是大方的很哩,這次從西北之地回來,一路吃喝住行,不都是我家老爺花的銀子嘛!”

老仙師聞言,哈哈大笑,道:“精打細算,不愧是半點不吃虧的商人哎!”

頓了頓,仿佛驟然明白為何這食喜一回來就纏著自己問東講西,原來是把他當成酒樓中那書先生,聽上一段書,大抵能抵上點銀子,權當是給自家老爺挽回點損失了!

想明白其中緣由,老仙師是哭笑不得。

食喜人被識破這點心機,卻也是“雲淡風輕”,屁股坐得穩當哩!

幾人一回到鎬京城,富如狗就一腦門子紮進那勾欄花樓,大把的花銀子,用他話,人就得活的純粹一點,他自己就很純粹,純粹愛財,純粹愛美人。

食喜人一開始,還頗為心疼空癟的錢袋子,臉憋的積滿愁雲,可被自家老爺一通遊,第二日便眉開眼笑,歡送那富如狗去外麵花酒地,尋歡作樂。

周穆經曆這一趟,回來便發奮修行,周氏餘孽盡數喪命劫雷之下,也算是死有餘辜,周穆自無半點心結,反而因禍得福,一連破開自由三重,逍遙泥丸境,邁入山巔境,自此可禦風而行,稱得上真正的宗師。

隻是一連破開兩境,步子邁得大了些,身體出現一些需要調整的情況,故而在將周府上下大事情一並托付給老仙師後,周穆便選擇了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