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辨真偽(1 / 3)

皎月懸空。

馮笑臨窗獨立。

抬望眼,月華似水泄落,灑在臉頰,帶來絲絲溫潤涼意。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委實有些想念家鄉了!

任由心頭這的漣漪蕩漾,馮笑眯眼思量,思鄉之情愈發劇烈,如同雷勾動地火,在心海之內迅速波及開來!

思念如潮水,鋪蓋地,勢不可擋!

景之所觸,情之所起!

驀然,馮笑腦海靈光乍現,一股不祥念頭好如海潮明月升,從心海深處徐徐升起,高懸於心海當空,傾瀉皎潔月華,照亮四方。

馮笑頃刻間如墜冰窟,骨髓裏開始冒涼氣。

仿佛被一道陰冷至極、毫無情緒波動的目光死死盯住,如芒在背!

來不及多想,下意識連忙從袖中摸出劍形石條,石尖米珠大的金點熠熠生輝,馮笑單手持石劍,同時以防萬一,又摸出一張分量極重的劍符,這是那瘋子被燒成紙灰前塞給他的兩張救命符之一。

馮笑屏息凝神,蓄勢待發!

石條劍,是被富如狗再三確認過的寶貝,整條石條之精髓莫過於石尖一點米珠,用富如狗的話,就是濃縮的都是精華,這點米珠之光,堪比金日皓月之輝,且最為關鍵的一點,石尖貌似萬物可破!

不過,富如狗以防日後翻車,特意斟酌言辭,在萬物可破前加了兩個字:貌似!

萬一撞上戳不破的什麼神甲仙盔,自有三分回旋餘地,話不言滿,這便是富如狗行事之道。

再,這萬界之中,神仙寶藏多如海水,相生相克,相互壓勝之物,不是沒有,這石條劍就輕而易舉刺破了他的琉璃無垢金身,也不得不令富如狗多思襯,莫不是有老東西伏線千裏,要搞事情整他?

這些不足與外壤也的話,富如狗自是不曾吐露隻言片語,石條確實是件寶貝,萬物可破,再染了他的血,邪祟鬼怪自會退避三舍,這便是富如狗告訴馮笑的話。

“月夜撩人,本該琵琶美酒夜光杯,奈何一無琴瑟和鳴,二無美酒在杯,更無佳人在側,人生好是淒苦!”

就在這時,從院落外傳來一聲歎息,落在馮笑耳畔,卻好似潺潺流水一般,聽上去有幾分不出的莫名意味。

如芒在背之感,頃刻煙消雲散。

馮笑收起石條與劍符入袖,心思流轉,疑雲染上眉梢,這是巧合還是……?

這時,一位背負書篋的長衫郎走進院落,手裏正攥著一塊木牌,目光四下遊尋,顯然是在找尋木牌對應的房號。

四目相對。

麵容清瘦的長衫郎拱手行禮,微微一笑。

馮笑拱手回禮。

長衫郎很快找尋到房間,推門而入,恰好與馮笑遙遙相對,東西相隔。

聽得耳畔中傳來書生房間連連感歎的聲音,馮笑坐回桌旁,執壺自斟,茶香嫋嫋,清氣撲鼻,令馮笑微感訝異的是,茶壺下擱置的一方溫石,甚為奇異,茶壺坐落其上,壺中茶水可長時溫熱,伸手觸之,卻並無燙灼之感,這點想法周全的設計,令人眼前一亮。

“出來半年之餘,書信幾封,回信卻無,也不知家中老少光景如何?”

“不知那隔鄰而居的潑皮牛三是否還常去家中騷擾,上次不過是對其翻牆而入家中偷盜一事有懲戒,如若記恨在心,趁人不備再行事端,孤兒寡母,如何抵得下潑皮無賴的手段?”

“想來這時家人已睡,不知心中是否想念為夫?”

聽著書生絮絮叨叨,盡是家長裏短之事,馮笑便不再傾聽,想來這位仁兄是負篋遊學,途經簇,心中惦念家中老,實屬難得。

又在床幔中貼附一張黃符,馮笑方才上床睡下,不過片刻,便神遊八方。

長衫郎房間。

淩空盤坐在黃花梨圓凳上的長衫郎,長吐一氣,看一眼穿牆而入的一道虛淡身影,輕聲自語,道:“這位仁兄好生不厚道,哪有聽人牆角的道理,看來世尊所言極對,行跡江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男子淩空躍下,半空之中,赫然懸浮著一個老舊蒲團,半邊破碎,填充的蒲草裸露在外,若是隨意拋擲大街,怕是無人願意撿拾的貨色,但此時此刻,舊蒲團淩空而浮,絲絲縷縷的金線從中探出,好如觸手一般,在空中隨意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