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夜郎自大之地(祈福)(1 / 3)

當看到倒黴道人時,馮笑心府之地莫名狠狠抽動了一下。

隻見倒黴老道左手提鳥籠,信步而行,一雙滴流亂轉的眼睛始終不離街頭婦人,若是遇上臉皮薄的貌美女子,視線更是肆意妄為,直到惹來未經人事的女子一聲羞臊啐罵,倒黴老道方才訕訕一笑,收回意猶未盡的視線,眯眼回味。

鐵匠看一眼簡直“如魚得水”的道人,道:“這幅德行,倒是符合人不可貌相的老話!”

鐵匠這句“平淡”之言,好似曲徑通幽,令人回味。

馮笑聽完一笑,不置可否。

他心中已有猜測,怕是又出了什麼幺蛾子,細細濾過一遍可能“蹦出來稱王”的人,高家那個“狼崽子”高山被他再三敲打,怕是會消停一段時間,總在老城頭上琢磨如何翻越城頭得自由的佘白首,有了那次九死一生的“雷劫”,怕是仍心有餘悸,與老更頭成為“垂釣之友”的瘋丫頭褚知秋,想來沒有什麼事情能比釣上一條大魚來的有趣,從香火台回來的虢氏男子近乎畫地為牢,倒是隨身書童常去老城頭偷吃雞腿,崔氏與張氏似乎在忙碌族人歸來一事,無暇他顧,尤其是那位張氏老聖人……

思來想去,最有可能“生事”的幾人都被排除,再加上倒黴老道這幅“遊街賞景”的怯意心態,馮笑隱隱生出一抹念頭,莫不是倒黴老道在上麵覺著太過無聊,便偷溜下來散心不成?

“神君廟……”

突然,馮笑意識到這個差點被遺漏的地方,那個香火道童原本覺著人畜無害,但與瘋子有了那一段離奇的“尋竹”之行後,尤其是對涉及因果深重的香火一事有了重新認知,歸來後再看香火道童,已然有幾分近在眼前卻看不真切的意味。

若是瘋子所言不虛,侍奉香火的人皆是“畫地為牢”,半點踏出不得香火之地,馮笑倒是可省心大半,但若是拎幹水分來聽,神君廟可能就是一柄懸在頭頂的利劍,數千年的香火供奉集一身,造就出來的香火人……

不可想象!

就如同瘋子對此種弊態不無譏諷所言那般:一隻泥腿子被供奉千餘年,也與一些神仙無異了!

一讓道,雞犬升。

但王丁臨行前,並未對馮笑提及神君廟,想必是心有所安,但如果連王丁都被蒙在鼓裏,那問題……

如此思量後,馮笑又點了一碗麵,坐等倒黴老道,鐵匠莫名詭笑一聲,示意馮笑瞧看。

馮笑舉目遠望,待看清後不禁錯愕,隻見那倒黴老道正被一位身形似水缸的婦人死死揪拽住道袍,而老道興許是理虧詞窮,毫無半點還手之力,與其二人扭鬥在一起,倒不如是身形見絀的老道被水缸婦人蹂躪,不過眨眼功夫,老道已然節節敗退,身形踉蹌,腳步發虛,被手臂與腿粗的婦人扯翻在地,欺壓在山一般的身下,水缸婦人嘴裏還喋喋不休,看架勢多半是罵街悍婦髒不入耳之言。

好似***的鐵匠收回視線,玩味笑道:“這老道生黴員頭,屬於那種喝涼水塞牙,放屁扭著腰的黴主,你這老哥,委實不好當啊!”

馮笑喝口麵湯,笑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還是想想如何將那近百兩的藏私交代清楚為好?”

“最好謊要圓的圓滿,不然屆時,嫂子若是問起,萬一漏了餡,這罪過可大了去!”

鐵匠瞬間吃癟,素來對銀子格外認真且有好記性的自家婆姨,一旦知曉他藏私,沒有月餘耐心哄待,怕是難以消停。

想想都腦殼疼!

若是有舌燦蓮花之能,倒可輕鬆些許,可偏偏他笨嘴拙舌,再加上心疼自家婆姨,如此一來,往往是不打自招,哎……

鐵匠深深皺眉,看一眼同樣皺眉的馮笑,想了想,伸手道:“王丁從鋪子拿走過那麼多捕,剪子,你是不是得還銀子?”

馮笑眨眨眼,道:“王丁拿走的,王丁不來還,憑什麼我來承擔?”

鐵匠孤注一擲,道:“你與王丁是住在一座屋簷下的,這些舊賬,就得你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