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攢物(祈福)(1 / 3)

際最邊,一場涉及大道之爭的搏殺,最後算是旗鼓相當,平分秋色。

所有因術法撞砸產生的餘韻漣漪,被二人收斂的極好,稱得上滴水不漏,螢火未燃。

最後隻以純粹肉身衝撞對砸收手的二人,彼此各自冷哼一聲,仍舊是渾然不把對方放在眼裏的架勢。

大道相爭,勢如水火。

氣勢半點不能輸。

若不是二人此時形貌用“慘烈”二字也不足以形容,這場雖未如何驚動地的大戰,卻早早引來頗多山上仙門弟子遠眺觀望,或許會在心懷豔羨的仙門弟子心頭,留下盡善盡美的印象。

搏殺有術,神仙氣度。

誰人不羨?

金雞大人腫成豬頭的臉頰,幾乎辨認不出,身上的舊袍子也愈發失了光彩,像塊抹桌的舊布,再加上金雞大人齜牙咧嘴卻依舊頭抬老高半點不服氣的“醜態”,與世俗街頭那些打仗吃了虧的紈絝子弟,渾然無二樣。

婦人紅荳先看一眼這位莫名尋上門來的落魄翁,盡管內心笑意十足,但臉上卻未曾好意思顯露分毫,繼而偏移視線,落在自家老夥計身上。

紅荳錯愕之餘,手扶額頭,一時詞窮,真不知該如何安撫自家這位“不弱對方”絲毫的老夥計,鼻青臉腫,束發散亂,身上依稀還能看到腳印,隻是部位過於私密,可想而知出手之人,手段之刁鑽,出手之狠辣。

兩位皆化身為人形,因而各自受得這點傷勢,顯而易見。

瘋子看一眼狗皮膏藥似粘在金雞大人身上的馮笑,心裏一陣不舒服,卻也不出有何問題,隻能將這點心胸鬱悶,一點不落悉數轉還給儼然吃了敗仗的金雞大人身上。

二人可謂是舊得不能再舊的舊識了,自然不會講究半點顏麵,更不會看一點眼色。

“呦嗬,我當是誰,原來是術法通的吾同大人,怎麼落得個這般慘淡?”

瘋子笑容玩味,傷口撒鹽,素來不會心慈手軟半分。

“就你這幅鬼樣子,還好意思笑別人……”

昔日的吾同大人,今日的金雞大人,不無嘲諷的視線落在滿嘴笑言的家夥空蕩蕩的身側,反唇相譏。

吾同。

梧桐。

失了那株神木,便不再是昔日的神鳳。

自古鳳擇神木梧桐而棲。

若是追論起來,神木梧桐的下場,與瘋子昔日那一出“驚神”之舉,有著無法割舍的原因。

這才有後來散種於下,分而植之,隻求神根不死,與神道一同跌落神壇之事。

至於神根紮根最深之地,對於金雞大人,不過是近在咫尺。

可希望卻遠隔一方。

“以後好意思再吹噓自己如何厲害,怕是隻能哄哄那些有眼無珠的輩了,哎……”

瘋子搖頭歎息,一臉無法言的哀其某人不爭。

“金雞大人,這趟下山……”

馮笑幫忙將近乎破了相的金雞大人換上一襲華袍,又主動遞給了婦人一套,在婦人笑意有增無減的道謝後,略有不解問道。

“純粹技癢難耐,要不是沒有稱心應手的兵刃,那個家夥還能好好站著嗎?”

金雞大人刻意揚聲道,大有再戰一場未嚐不可的架勢。

馮笑不是沒有看到對方身上那些個腳印,這種刁鑽狠辣的“龍掏手”路數,馮笑自覺使不出來,一是沒有過權識,二是基於身為同性何必辣手折根的意識。

“哼,陰險人,下三路的招數也能使得得心應手……”

換上華袍的男子,額頭正中有一團火焰印記,隨著充滿鄙夷中夾雜憤怒的話語拋出,印記宛如火焰焚燃一般,熠熠生輝。

瘋子嘿嘿一笑,準備置身事外,再觀好戲。

不用掏一錢銀子,如何算不得好戲!

瘋子看眼衝他微微搖頭的馮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變成一個悶葫蘆,不再與對方唇槍舌戰,言辭論高低。

而後若有所思地看著瘋子。

二人昔日之間還是存在那麼一點“狐朋狗友”的關係,自然也知曉些許彼茨貓膩。

瘋子開始有些心虛,嘿嘿一笑,從袖裏摸出一個圓白溫潤的玉石蛋,賤嗖嗖跑上前,開始給金雞大人敷傷活血。

馮笑抖了抖空蕩的衣袖,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