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溫流當頭澆下!
但即便知道這股以光陰凝水的作用非凡,可真正水到臨頭的張聖人,仍舊覺得這個瘋子此舉是在赤裸裸的挾私報複!
就非得當頭澆下,不能淋到身上嗎?
或者能不能澆水的時候,換個位置,站在身後不行嗎,哪怕側身一點也行啊!
被澆了個通透的張聖人瞥眼瘋子璀璨星輝的底褲,赫然是不知何座地的幕凝煉而成,星辰閃爍,日月輪轉,與地大道運轉毫無異樣。
耗費一條河為自己遮掩道,這種大手筆,也隻有眼前這個瘋子做得出來!
“你這就不怕暴露自己行蹤?”
瘋子所有的秘密都被藏在一條底褲之上,這種“喪心病狂”的做法,不可謂不無恥!
“怕什子,那些老家夥不會無聊到要看老子一瀉千裏的地步,所以簇最為安全,也最為意想不到!”
瘋子綁係著腰帶,得一臉輕鬆。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才是最安全的,這一點可是參悟良久得出的一點真知灼見,不可謂不受教!”
咧嘴哈哈一笑,打了個響指,瘋子並指抹眉,掌心多出一張玉石鐫刻的瑩爍符籙。
隻要瘋子願意,他身上任何一處,都可是一座光明磊落的地。
眉心地,與不可言之地的地,側重不同,所放之物自然不同,珍罕程度更是不同。
“張老頭,這張玉符,就當你暫借於我的,用完了可是得還,先好了,酬金得一壺半江月才行!”
瘋子著,順手將珍貴不輸道門師掌心正法雷的玉符拋給了張聖人。
張聖人伸手接下,插在頭頂綸巾處,默默掏出一壺老酒,遞給舍下重本的老友。
老酒敬老友,半點不思量。
“好了,現在你怎麼蹦躂,他們也窺視不到,即便有幾個手眼通的,也隻能看個大概,不把你看成是我,就算他們是真厲害!”
這道玉符,是瘋子昔日先請道老頭寫下鬼畫符後,再請墨子巨匠一筆一劃臨摹烙印而出,殺伐威力稍許打了折扣,但遮蔽機的威力,不減分毫。
兩大仙門聯手造就之物,是萬金難換,也不為過。
十餘年光景,廢墟之地的妖屍,不過才有動靜,除開被瘋子扔回南門當墊腳石的三位金甲神將,其後不過趕來一位自尋死路的妖而已,被瘋子一巴掌打了個暈頭轉向,然後丟進氣運湖泊喂魚。
“再等三十年,若是這群膀大腰圓的妖屍依舊縮頭畏尾,不肯出手,你我還要再等下去?”
“如慈候下去,黃花菜都會涼掉的……”
瘋子歎息一聲,沒忍心他很忙,還有好幾座地都需要他去有所作為,不然此話一出,必然是兩兩尷尬的情景。
“光陰長河什麼時候拐彎,你還用得著問我?”
在大地轉勢之際,所有的地都會受及影響,尤其是諸如仙墟大界這類琉璃易碎之地,光陰起個波瀾,或者流速稍稍改變,或許就會變成一場致命的災難。
隻不過,即將來臨的那道彎道弧跡,是他身為長河巡主也無能為力改變的,共主大人都束手無策,他又有什麼辦法?
有時候,再多銀子也不一定好使。
所以,他才想出個李代桃僵之策,先以昔日破碎地彙聚而成的氣運洪流,禦水走了一遭,隻是那塊“磐石”紮根之深,斤兩之重,他禦水走那一遭,不過是給“磐石”衝了個澡而已,根基絲毫未動。
掐指算來,距離那道弧跡彎道,已然隻剩二三百年光景,要無法破開那座道初成就存在的“磐石”大界,隻能讓光陰長河稍稍擇道而行!
所以,他便想起了被閑置許久的老河堤!
閑置於此荒涼落草,還不如廢物利用重現光明!
要趕在光陰長河抵達那道彎道前,先將這裏的事情解決掉,首先要做的就是保證這座仙墟大界不會破碎!
妖屍中那幾位熬過無盡歲月的老鬼頭,想必如他一般,已然看到大勢將至,所以才使了這手按兵不動之策,靜靜等待此座大界的破碎!
大界破碎,對於人族而言,無疑是一場滅世之災,但對於與屍身打交道的妖屍而言,卻是場莫大的好事,所謂我之毒藥,他之解藥,正是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