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仙九境,不過境界不甚明顯。
一位仙八境,剩餘兩位仙六境,其中還有位用毒手段不錯的婆姨。
“貌似抽取神魂,做成傀儡工具人不錯,也算打入敵方,做個裏通外合的內應!”
富卿心算一下時間,所剩不多,再經不住他做什麼細水長流,草蛇灰線的謀劃布局,眼下最需要的應當是快刀斬亂麻的雷霆手段!
“這樣也好!”
打定主意,富卿掃量一眼營帳神色各異的四人,覺得若是時間富裕,真可以與這幾位散修耍上一耍,用來砥煉心誌最為恰當不過,與遊走刀尖的散修過招,可謂是其樂無窮。
“光陰逆流!”
富卿揮袖,營帳中光陰頓時流轉開來,富卿與已然死去多時的查平倏忽身影一逝,消失在波瀾無痕的潺潺流水中。
時間重新回到一個時辰前,富卿懸浮而停,不再打算與重活於世的查平多浪費半句口舌,不待查平張口言語,富卿便是一記法器丟出,一束劫雷轟然傾瀉而下,將準備撒丫子開溜的查平瞬間轟成渣渣。
熟門熟路來到營帳所在地,富卿如效前法,十數記法器轟砸而下,頃刻間將方圓十裏之地的營帳,摧毀成一片焦土。
砍瓜切菜一般收拾妥當後,富卿方才落地,繞著一地焦土掐指心算,喃喃自語,“還算幹淨利索,留下蛛絲馬跡倒不算太多,就算想順藤摸瓜,且得花上一陣子時間,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將光陰嫁接他人,即便真被有心人追溯到最後,也還是徒勞無功,如此甚好!”
嘀嘀咕咕一陣後,富卿抖擻衣袖,掉落出一支筆尖呈金毫的毛筆,與一盞如拘禁世間月華在硯的硯墨,手持金毫,淩空舞動,半空之中一副氣象恢宏的畫卷被徐徐拉開,畫卷中山水疊繞,仙宮神府錯落有致,鶴舞鹿騰,仙氣飄渺,不失為一處仙家福地。
當金毫筆尖點落一地,畫卷中山水氣運頓時如河壩決堤,瘋狂朝金毫點落之地倒灌而去,富卿值此之際,又是金毫淩空一勾,從不遠處掠來一團散碎如雪的因果,混雜在山水氣運中齊齊倒灌進點落之地。
直到富卿覺得時機合宜,方才落筆恢複畫卷氣象,神鬼不知做完這一切後,富卿又反複推衍幾次,確保萬無一失,方才放心離去。
遠在萬裏之外的齊雲宗,駕雲峰上。
這一日正是齊雲宗開山立宗九百年,宗門上下大慶三天,人頭攢動,往日遮攏山水氣運的法陣也撤去不少,顯露出些許齊雲宗真實根底,引得不少前來赴宴修士嘖嘖稱歎。
宗主魏籟親自下至山門,與每一位赴宴修士言談一二,神平氣長,並無一絲傲意,待人接物,還是一如既往的穩當老道。
驀然,魏籟回頭望向山頭,卻並無任何異樣發現,回過頭喚來侍奉左右的小廝,壓聲交待一番,小廝飛快上山,不敢走有絲毫懈怠。
宗門大慶,最忌有人趁此搗亂,尋常的投帖拜訪,也還能招架,護山大陣雖然被撤去些許,但幾座足以庇護齊雲宗的主陣依舊運轉不息,齊雲宗好客不假,但遠沒有傻到與其他宗門“開誠布公”的地步,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才是最合宜的應世之法。
片刻後,小廝滿頭大汗跑來,貼耳與魏籟低語幾句,“什麼?”魏籟低語,臉色出現異樣,但很快就又恢複笑顏,“春風果真有如此說?”
小廝抹汗,點頭如搗蒜,“春風師兄親口所說,幾位長老如今都在春風渡,若不是我恰好趕到,他們還想再隱瞞下去,直到大慶結束才會告訴宗主你!”
魏籟眯眼,心說果然是越怕什麼就偏來什麼,被他寄予厚望的大弟子春風這幾日正閉關衝境,若是衝境成功,就會成為齊雲宗開宗以來,最為年輕的仙九境修士,屆時還會有齊雲宗山門氣運蓋頂加持,如此情勢之下,衝擊更高境界便不再是一句虛言,不求破境帝境,但半步圓滿還是值得拚上一拚。
不過眼下,這種美夢卻是生生被打破,雖然大弟子春風破境仙九巔峰,未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但也算年輕有為,未來可期,隻要日後再徐徐謀之,破境半步圓滿,也未嚐不可,當然,這是值得慶幸的一麵,還有讓他差點道心崩潰的一麵是,春風白紙一張的因果樹上,竟然憑空結出五個寓意難明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