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迫近的刀鋒 一(1 / 3)

院落裏的竹林已經被人拔去不少,稀稀疏疏,長勢不算好,不知是誰在竹林空地上堆了一個雪人出來,還奢侈的披著不菲的狐裘,前來覓食的鳥雀偶爾駐足雪人頭頂,嘰嘰喳喳,舒展羽翅,似待休息後再振翅飛走。

“啪……”,一把晃眼的飛刀從遠處飛來,紮在雪人身上,激起噗噗的雪落,同時驚走受驚飛逃而去的鳥雀。

“……這不好玩,雪人是假的,也不會動,哪裏有騎寶馬玩的開心……時大頭,你得應本王爺,再出去搶兩匹寶馬回來才行……”

因為莫名痛失兩匹珍愛寶馬,李世昌便在宗王那裏有了撒潑打滾的優勢,在經過一天的苦苦哀求後,宗王好算答應,願意放他出來在王府大院裏散散心,這個披狐裘的雪人就是時頭為了哄李世昌開心而特意堆的。

聽到小王爺如此說,時頭也隻能跟著答應,南城皇戚王公一堆,想找兩匹寶馬問題應該不大,無非是多費些口舌手段而已,對於給宗王府帶來的影響而言,還不足觸怒小王爺來的嚴重。

“嗤……”,李世昌又揚手扔出一把飛刀,當飛刀脫手後,李世昌便迅速回旋手臂,朝著身側的時頭麵門揮了出去,手中不知怎的又多出一把飛刀來,好似要趁機奪了時頭的命!

時頭身為王府護衛頭領,一身拳腳武藝自不是花拳繡腿,當感覺事有不對時,便施了一個可見功底的鐵板橋,堪堪避開極可能奪命毀容的陰狠招式,而後趁勢一個驢打滾翻出幾步開外,起身站定,警惕性十足地望著因未能得手而頗為失望的小王爺。

“時大頭,不得不說呢,你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就本王爺這一招奪命回首斬,江湖上那些小小匪賊想來是躲不開的,也就是你啊……”

李世昌將滾落在腳前的雪人頭顱給一腳踢開,轉身負手朝不遠處的假山涼亭下走去,同時嘴裏說道:“時大頭,本王爺這幾日都沒能玩美人了,聽人說你倒是認識不少待字閨中的美人,不妨坦誠一點,給本王爺介紹兩個耍耍,好處自然少不了你,但一定要……有趣,對,有趣才最重要……”

涼亭四麵通風,原本天寒地凍,但王府下人早已將十餘炭盆圍簇一周,還在石凳上墊了皮毯,李世昌對此早已習慣成自然,挑了顆山楂放進嘴裏,剛坐下便被酸到跳了起來,“呸呸……”兩口將山楂吐在桌麵上,李世昌捂著被酸倒的腮幫子,破口大罵:“今日這水果是哪個狗東西準備的,不知本王爺不喜酸嗎,時大頭,你且幫本王爺記著這賬目,待時來運轉後,一定要砍了這些人的腦殼……”

不久後,在李世昌重新被關進屋子,時頭又陪在屋外聽其念叨了片刻,方才徐徐離去,隻是在回房間的路上,又拐道去了一趟府中婢女住的地方,旁敲側擊問了一些東西。

極北的天下,一處萬夫莫開的關隘五裏外,正有一支遙遙望不到尾的隊伍在路旁側的山澗中休息,密密麻麻,少說有數萬之眾,原本人數如此龐多的隊伍小有嘈雜並不稱奇,但除卻吹過山澗的冷風帶起的嗚咽之外,這支隊伍竟然不曾有輕微的正常聲音發出,就好似所有人被凍僵在此,若不是周邊小高地上可見持兵巡視的兵卒,隻怕會誤認這一個個身披甲胄之人是山澗山石雕刻而成。

在隊伍末梢,是一匹匹同樣安靜的高頭大馬,馬背上騎著不動如山的甲胄騎兵,鼻息噴出的白霧在盔甲上凝結成霜,手裏極有弧度的彎刀無聲告訴著它們曾經帶起的血芒。

特爾芭是這支騎兵隊伍中的一員,在未曾披上這身寓意不凡的鎧甲前,他還是在雪林裏靠下網挖坑狩獵的老實獵戶,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寒苦日子,本以為這樣小有期盼的日子一直能安生過下去,但在被抓去充壯丁後才發現,這不過是他自己的甜蜜遐想而已,雪林外的天地早已不是他腦海裏想的狐狸野兔,而變成了一場場見血的廝殺。

如今的他,已經由數度生死考量迅速成長了起來,光榮成為了這支素無敗績的騎兵隊伍中的一員小小騎兵,每月可領不少的肉食,偶爾還會有散碎銀兩的貼補,總之,這般於馬背上掙命的日子,好像是要比他先前在的雪林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