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發,月上柳梢之時才到家。今日一路上顛簸,江山困極了,一回家倒床就睡,連洗漱都沒有。
第二,江山是被吵醒的。有人啪啪的拍著窗戶,江山一下醒過來了,她怕自己心愛的琉璃窗被這不知輕重的拳頭砸壞了。趿拉著鞋子就去開窗戶了。是鄰家的皮猴。
“姐大,村口有個仙人!”皮猴是江山的跟班,有什麼事兒都跟她彙報。“是個男的,好像睡著了,特別美!”皮猴美,是覺得漂亮是不足以形容這仙人的。“怎麼個美法?”江山問皮猴。皮猴抓耳撓腮,支支吾吾也不清楚。“就是……穿著白衣服,像神仙那樣,不過他的衣服又髒又破,上麵還有血,一定不是神仙,但是很像……”
江山摸摸下巴,對此很感興趣,把鞋子一穿,頭也不梳的,就出門了。
和皮猴跑還沒跑到村口就見那大槐樹下圍了一圈人。走近,竟然連江山的爹也在。
“怕是不行了吧,臉都要灰了。”隔壁阿香姐的娘。“走吧,沒啥好看的,準兒是一個又自作主張想去稷山製服那老妖的靈師。”她抱起她家的兒子,率先離開了這裏。
江山擠到她爹爹身邊,拉住他的手:“爹爹,他怎麼了?”地上這個髒兮兮的,好眼熟啊。
他沒搭理江山,而是走到最前,量了量那人的鼻息,“還活著。”這才轉頭向江山:“山山,回去讓你娘準備一間好的客房,是有貴客來訪。”
“哦,好!”江山略有不開心,爹爹都沒問自己什麼時候來的,就隻關心那個白衣服的,但是她還是很乖的按照爹爹的話做了。
不多時,爹爹就背著那個髒兮兮的到家了。
“山山——吃飯。”娘親喚我。
“來咯。”我答道,但是眼睛還長在那白衣服的身上。忽然,我想起了那日在牛車上看到的那個白影子,這個有氣無力的好像就是那個神仙呢!
“蕙蘭,收拾屋子了吧。”江山的娘叫李蕙蘭,她爹叫江柏。
“哎——”娘答道。撩了簾子,從灶房裏探出頭,語調卻變了:“這就是你的貴客?”
“是京城裏來的人,許是想去稷山,碰了禁製,給傷了筋骨。”爹爹解釋。
娘親打斷他:“江柏啊江柏,別淨是惹麻煩,要不是你當年……”爹爹打斷娘親的話,笑著賠不是:“蕙蘭,你看這麼多年了我都聽你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這次就聽我的吧!”
“好,好。”娘親無奈道,接著指了指西麵:“在西廂。”而江山最想知道的是,爹爹當年到底怎麼了,每次江山都沒把這話聽明白,娘親和爹爹總是一半就止住了。
爹爹又去請了大夫,給那白衣服的看了病,還把自己的衣服給他穿。江山有些不悅,覺得江父對自己還不如對著陌生人好呢。
而江山一家現在還不知道的是,因為救這一個人,改變了江山一生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