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歡沒心思再聽太後同鄭昭儀話,不過是嘮家常話,無趣得緊。
她轉過頭,聚精會神地瞧門口那株花,花上頭掛著個鳥籠,裏麵那隻鳥激動得很,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在打了第四個嗬欠之後,錦歡委實是耐不住瞌睡,正欲起身告離,那廂二人已是注意到她。
“皇後。”
太後望向她的眉眼有些冷淡。
錦歡打了一個激靈,從座上跳起來跪下,“臣妾在。”
“你宮裏那奴才毒主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奴才毒主?錦歡腦袋有些發懵,沒應聲。
一旁鄭昭儀好心提醒,“來那婢子真是膽大包,連貴妃姐姐都敢毒害,若不是發現早,怕要出大事兒呢!”
錦歡想起來了。
前不久是有這麼一樁事。她宮中一名婢子手段了得,買通了公公在膳食裏給連貴妃下了毒。
後來公公良心上過不去,竟在呈上膳食之際,跪下給連貴妃請罪,把事情抖摟得一點兒不剩。
偏偏那日,趕上皇帝到連貴妃那裏用膳,真真是巧的很。
她心頭一震,揣摩著太後的心思,“臣妾已派人徹查此事,想必不久便會水落石出,請母後放心。”
太後哦了一聲,語氣聽不出喜怒,“查的怎麼樣了?”
“暫、暫時還沒什麼進展……”
“啪!”
太後當即斂了眉,冷笑一聲,猛地將手中茶盞往地上狠狠一擲,摔成了一攤碎片。
“好一個皇後!安心?讓哀家安心的看著你把罪魁禍首放出宮?”
太後怒極,指著跪在地上的錦歡,全然不複皇親貴胄的雍容姿態,將錦歡罵了個裏外不是人,
“徹查?事情本就是你做的,如何能查出來?隻怕查出來,也是替罪羊罷!皇後,你真是好心機,好歹毒啊!
“你教哀家如何信你?!皇後,你自己宮裏的人尚且管不住,何能掌管後宮大權?”
錦歡不辯解,也不話,垂著頭不曉得在想什麼。
鄭昭儀同樣沒吱聲,倒是一向同她合不來的連貴妃開了口,
“母後,想必這其中定有甚誤會,臣妾相信皇後姐姐不是那樣的人。母後莫要動怒,傷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太後怒氣稍霽,麵色緩和,輕啜了一口鄭昭儀呈上的暖茶,冷哼一聲沒話。
她想她現在似乎應該點兒什麼,又似乎什麼都不對。
太後現在正是找茬的時候,對她是橫挑鼻子豎挑眼,她什麼也不會聽得進去。
與其磨嘴皮子浪費唾沫星子,她還不如跪著好好睡一會兒,把方才被皇帝折騰完的精氣神給養回來。
鄭昭儀走上前,悄悄地對太後了一句什麼。
太後聽罷頓時笑開,一掃眉目間的陰霾,揮揮手道,
“也罷,既然煙兒和貴妃都求了請。皇後,哀家就信你一回,不過這鳳印,皇後便交給貴妃保管罷。”
連貴妃微訝,“母後,這怎麼能行……”
太後卻不等連貴妃完,便出聲打斷,“不必多。貴妃素來得聖心,掌管鳳印一事,皇上想必也是讚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