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超傻眼了,本來滿懷信心,不遠二百裏路,跑到城市來,抱有多麼大的希望,就是想得到父親一個準確的信息。因為除了部隊,再也沒有能夠清的地方了,可聽到這位解放軍一,還是胡蘿卜白菜,一鍋糊塗,沒有任何變化。這一趟算是白來了。連部隊都不清,這注定要永遠糊塗下去了。昂超總歸還是給孩子,他不知道該些什麼?怎麼?怎麼問?他不知道什麼叫不敢?什麼是不負責任的話?不敢是否有話要?有話可?昂超一下子懵了,徹底失望了。他看著這位解放軍,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隻是呆呆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就這樣輕易放過了,而且父親的有關情況在昂超的腦子裏,將永遠是個迷。
這位解放軍看到昂超的樣子,也非常同情,他知道昂超聽到這樣的回答,心裏很不滿意,十分悲痛。但是他隻能這樣做,沒有辦法給昂超得更清楚。雖然是這樣,他的心裏還是覺著對不起這個孩子。於是他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十塊錢。
“不早了,我領你們去飯廳吃飯,吃完飯回家吧!這是你回家的路費,拿著吧!”
昂超的眼睛濕潤了。但他沒有流下眼淚,他注視著這位解放軍的一舉一動,解放軍的關心使他沒有任何話可了,看著眼前的十元錢:“車費用不了這麼多。”
“拿著吧!再買點吃的。”解放軍著把錢放到昂超的手裏。
“今還有車嗎?”解放軍又關切地問。
“沒有了,隻能等明上午。”昂超看著這位解放軍很無奈,就有氣無力地回答了一句。因為德順到冀南的客流量不大,汽車很少,隻是上午和下午各一趟車。
“晚上有地方住嗎?”解放軍又問。
“有,就在我祥哥那裏,”昂超指了指祥哥。
祥哥見昂超,也順便解釋了一可:“我是鋼鐵廠的,就住我那裏。”
解放軍見有地方住,也就不再什麼了。昂超和祥哥跟著這位解放軍來到飯廳,吃完飯就離開了部隊。
走出部隊的營房,他們又順著原路往回走。昂超的心情很不好,他再顧不上去看那溪中的魚了,他低著頭,一句話也不。祥哥見昂超這樣,想讓他高興高興就:“昂超,你沒有來過德順市,今還早呢,我們去市裏玩玩,也讓你看看城市的樣子,好嗎?”
昂超當然高興了,他沒有來過城市,德順市雖然很,但對昂超來還是大城市。平時農村的廟會也去,那裏人很多,很熱鬧。也去過縣城兩次。可這些都不能與德順市相比。再來一趟德順市,還不知道德順市是什麼樣子的也不過去。出於好奇心,昂超就愉快地了一聲“好。”
他們順著往東南的田間路走,田間溪寬不到一米,深不到二尺,一群一群的魚,在昂超眼前遊動,好象伸手就可以抓住一樣。突然有一條半斤多重的鯽魚迎麵遊了過來,昂超不由自主地大喊:“好家夥,祥哥你看這條魚有多大?”
“這有什麼奇怪,裏邊的大魚多哩。”祥哥一點都不感興趣,因為對祥哥來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他見多了。他們一路沿著崎嶇的田間路、溪走來,過了鐵路就進市裏了。
“昂超,你看那就是火車站。”祥哥用手指了指南邊遠處的房子。
“火車站大嗎?”昂超看著祥哥的眼睛,很好奇地問。
“不大,”祥哥回答。
昂超還沒見過火車站是什麼樣子的呢,他很感興趣,便加快了前進的步伐。昂超看到就在馬路的西邊的高台上,有一排房子,房子的上麵有一個很大的鐵軌樣子的路徽。路徽下麵一排大字,德順市火車站。祥哥直奔火車站而去,昂超緊跟在後麵,祥哥一邊走著一邊:“昂超走累了吧,我們進去休息一會兒吧!”
“我們又不坐火車,人家叫進嗎?”昂超不解地問。
“叫進。”祥哥著把昂超帶進了火車站的候車室。進門以後,昂超左顧右看,這裏的人並不多,有一排排的凳子,凳子上有男有女,有的端著水杯喝水,有的拿著連環畫人書在看。有幾個穿著鐵路工作服的年輕的女服務員,有的拿著條帚、簸箕在打掃衛生,有的提著大水壺拿著水杯給旅客倒水。他們一直走到一個長凳子的跟前。
“坐下歇一會兒吧!”祥哥看了一眼昂超,著就坐在了長凳子上。昂超也跟著祥哥坐下。昂超抬頭在四處張望,這個侯車室並不大。
“同誌!請喝杯開水吧!”突然一個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微笑著端著一杯熱騰騰的開水,遞到昂超的眼前。
昂超被這種出乎意料的熱情驚呆了,他趕快接過水杯。非常感激地了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