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恒大大方方坐下,丹鳳眼環顧四周,妖孽一笑,薄唇輕啟:
“兒臣來給母後請安。不過……看皇兄這後宮,妃嬪們個個花容月貌,本王羨煞也。”
“你呀,就沒個正行!”趙太後寵溺的嗔怪,臉上沒有丁點怒氣,“還不過來給你皇兄皇嫂請安。”
東方恒走至東方宸跟前微微欠身,不待他開口,東方宸已灑脫揮手:
“兄弟間,何須見外?皇弟王府中難道缺乏紅顏相伴麼?若皇弟願意,朕差人送幾名過去,如何?不知皇弟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如果……小弟喜歡的是……皇後這種傾城之色,皇兄也舍得麼?”
東方恒坦然出聲,完全沒有半點顧及之意。
鳳眼流轉,他此時笑意盎然,一副事不關己、置身事外的神情。
此話一出,眾人的眼神再次落在端坐的楚悠悠身上。
嬪妃們驚詫之餘,都是樂得看好戲的神情。
東方宸嘴角的笑意慢慢轉為冷冽,深沉眼神瞟向楚悠悠,薄唇微微上揚,似乎在探究。
除了惱怒,楚悠悠還有點亂。
她很不明白,為什麼東方恒老是喜歡纏著自己不散。
這樣,隻會讓自己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而她很清楚,自己現在根本不應該成為焦點,否則就會死得很慘!
謹慎,是臨走前封希佑左叮嚀右囑咐的兩個字。
可該如何謹慎呢?
不過入宮一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在這異國他鄉的皇宮中謹慎活下去,並走上複仇之路!
趙太後細長鳳眼似笑非笑的掃過東方宸和楚悠悠,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
人數不少的富麗大廳頓時陷入死樣的寂靜,尷尬在暗暗湧動……
清澈瞳仁就這麼看著滿屋的人將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楚悠悠尋思片刻,心思來來回回。
正想欲勉強應付,忽然幾聲疾呼遠遠傳來,一個年過五旬的太監匆匆忙忙跑進來:
“太後……太後……不好啦!”
趙太後看向來人,發現正是跟隨自己多年、先前派去叫珍妃來永寧宮的太監裕安。
她秀眉微蹙,鳳眼生威,喝斥道: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什麼事啊?讓你如此驚慌!”
裕安見皇上和新皇後也在此,連忙跪下,花白發絲可能因為奔跑過於急促而有些亂,氣喘籲籲回複:
“奴才該死!太後,遵您的懿旨,奴才前往灼華宮請珍妃娘娘移駕永寧宮,但……珍妃娘娘身體抱恙,據娘娘的貼身宮女小翠說……娘娘昨夜受到驚嚇,故而一病不起,導致臥床。”
裕安的話落音後,滿屋人麵麵相覷。
不過一宿,能受到什麼驚嚇?
況且昨夜是皇上的大喜之期,能有什麼驚嚇讓珍妃嚇得連床都下不了?
東方宸見太後麵色瞬間沉下去,遂沉聲詢問:
“裕安,別急,慢慢說。究竟什麼樣的人,或事,讓珍妃被嚇病?”
“回皇上,回太後,奴才聽說不是什麼人也不是什麼事,而是……”
裕安跪在地上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心細如塵的楚悠悠發現,他下垂的兩手在微微顫抖。
不知道為何,一縷不安在她心頭掠過。
想起昨夜交杯酒盞上的劇毒,她的心跌入深淵一直沉下去。
我以安寧公主的身份出嫁,洞房之夜就有人想毒害我。
究竟是後宮女人間的爭風吃醋,亦或有其他?
“而是什麼?說吧,哀家倒想聽聽到底是什麼,能把珍妃嚇成這樣。”趙太後柳眉高挑不怒而威。
裕安將頭匍匐在地上,尖細聲音不似剛才那般高調,戰戰兢兢道:
“回皇上,回太後,珍妃昨夜是在自己的寢宮…被…被鬼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