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紅的指痕浮現在她白皙的手臂,她手臂痛,但心口也莫名地刺痛了一下。

他的戒備心這麼強,為什麼還要帶上自己呢?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真的篤定她不會抓他嗎?

他又憑什麼這麼篤定?她可是發過誓要親手將他繩之於法的!

可是,他的話又回蕩在耳邊——

“因為我相信你。”

“不!應該是一個男人相信他的女人不會抓他,她應該舍不得他被抓。”

……

可惡!這算什麼?他憑什麼這樣篤定?

他不過是在從前趁人之危占有了她,趁她失憶奪走她的清白,又憑什麼說她是他的女人?她難道說過喜歡他嗎?

喜歡……她怎麼會喜歡這種男人呢?不說他曾經做過的那些壞事,光說他對其他女人總是舉止優雅、態度尊貴,而麵對自己時,卻像個刺蝟,總要狠狠地傷過她才作罷,她並沒有去招惹他,他就這樣冷酷地對她。

這樣的男人,她不會喜歡,更不會心軟。

江弈在瞧見子涵手臂上的紅痕時,神情僵硬,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心頭泛過一絲陌生的情緒叫作愧疚。劍弩戳刺著他的每個細胞……

他不是故意的,他隻是……不願見到她去找司徒釗,不願意她脫離自己的視線。

他要考驗的是她,讓她的心隻屬於自己。

注視著她蒼白而微微皺眉的樣子,突然之間,他全身如遭電殛,血管裏的血液由心髒奔流到四肢百骸。

他屏氣凝神地望著她,體內的每一根神經都在拚命震動,停駐在她臉上的視線,久到她疑惑地回視他。

他的兩眼亮著熱切難解的亮光,耳邊如雷的巨響是他胸膛深處發出的呼嘯。

電梯內,不,應該說是天地間隻剩下兩個人。

一個是他。而另一個是她。

時間的齒輪停頓了,他緩緩地走向她,黑亮的眸子從未如此柔和。

她防備地看著他走向自己,無形的壓力籠罩著她,她的世界仿佛馬上要遭逢巨變。

他的接近讓她踉蹌地退後,一直到她的背抵上冰涼的門角。

他的手臂伸向她!

清脆的鈴聲響起,電梯門開啟,停在他們的樓層。

江弈帶著子涵走出電梯,看到她臉上的緊張時,他微微一笑。

子涵被他這莫名奇妙的笑刺激得手臂發麻,起了細細的顫栗。他是怎麼了?中邪了?

拿出房卡,發現江弈還跟在身後,子涵回頭冷冷地注視他:“你還跟來做什麼?監視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