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狗喜歡吃肉，啃骨頭，不喜歡被關在牢籠裏，所以根據他們的喜好，可以製定相應的獎罰措施，養成他們的習慣。”迪古乃向不遠處扔了兩塊骨頭，兩隻狗立即欣喜地衝了過去。
劉柔看著迪古乃，心裏完全想別的事情，過了好一會，終於忍不住問，“殿下，我想問今宋國國主覲見金帝，是否順利？”
“很順利的，不過卻無趣的很。完顏宗翰這個老頭就是好大喜功，在城內舉行了獻俘儀式還不夠，還提議讓大宋的皇後當眾脫衣沐浴。”
“什麼？”劉柔驚了，母後身上還有傷，若是當眾脫衣沐浴，必然會讓人看出些什麼。
昨晚母後被辱的事情，難道是那個完顏宗翰設計好的？
“你好像很驚訝？”迪古乃看著不遠處兩隻搶食的黑狗，道：“這下子我總算是想通了，為什麼你不願意出你父母的名字，因為你的父母就是宋國的皇帝跟皇後。”
劉柔歎了一口氣，“國家已滅，皇帝跟皇後，空有頭銜而已，有何意義？”
迪古乃笑著看她這個別扭的樣子，覺得分外有趣。別的女孩子見到他都是各種討好，唯有眼前這個丫頭心思沉穩縝密，任他怎麼都看不懂她想的什麼。
“殿下，線人來報，宋國的懷仁皇後上吊自縊了！”侍從火速前來稟報。
劉柔的臉本來就有些清冷落寞，直到聽到這個消息，情緒這才有了起伏，眼圈一下子變得紅紅的，長長的睫毛沾著迷迷蒙蒙的淚水，蓋在黑色琉璃一樣的眼睛上，分外惹人疼。
迪古乃不知道為何忽然覺得心底少了一塊，情不自禁地出口，“你想不想見她最後一麵？我帶你去。”
“好！謝謝你。”劉柔拉住迪古乃的手往門外衝，迪古乃怔怔的看著她的手，後知後覺地告訴她，“別急，我們坐馬車去。”
他們趕到的時候，朱氏已經被宋國的那些忠君愛國的賢臣們給救了下來，正躺在硬榻上艱難地喘息。
一大群人圍著她，勸，“娘娘，您可不能想不開啊！皇子還，柔兒公主也下落不明，您要是就這麼去了，可怎麼好啊……”
“娘娘，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呢？您還這麼年輕，可使不得啊！”
劉柔走進屋內看著朱氏，忽然覺得朱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那一張歲月靜好的麵具下麵，已不知藏著多少心酸苦楚。
她走到她的身邊，柔聲道：“母後！我回來了。”
這一回，朱氏沒有像以往那樣立即答應，而是沉默了很久，才緩緩地，“傻孩子，既然能走得了？為何還要回來？”
劉柔走過去坐在朱氏的身邊，握著她的手，“母後在哪裏，柔兒便在哪裏。柔兒知錯了，柔兒哪裏都不去，母後你別生氣好嗎？”
朱氏掙紮著從床上起身，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看了一眼劉柔身後的男孩，艱難地問，“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