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氣漸暖。
迪古乃的聲音卻異常冰冷:“你是聾子?我讓你將十七號拖出去!”
九號看了一眼十七號,作揖道:“是,殿下。”
這一刻,劉柔的心是無所畏懼的,但她很快就知道自己的行為太莽撞了。她看著迪古乃,問:“為什麼讓我出去?”
“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你的錯,我沒有責罰你已是開恩,為什麼還要為五號求情?”
“什麼?”
“難道不是你跟五號串通好了,下藥害死大黑……事實已經很清楚了。”
“不!”劉柔看著迪古乃,“不清楚!我沒有害死大黑,我甚至連什麼藥都不懂,真的不是我。”
迪古乃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我勸你還是先出去,在我生氣之前。”
“我真的沒有下藥,不是我……”十七號的解釋在此刻顯得蒼白無力。
“九號!我養你在身邊是做什麼的?”迪古乃背過身去,看向大廳內的一副牌匾,這是顧用直老師贈送給他的牌匾,上麵寫著蒼勁有力的四個木刻大字——懷柔下。
顧用直,這是出自《左傳》的一句話,“其懷柔下也,猶懼有外侮。”意思是,不管是哪個朝代,哪個國家,以德施政,民族團結,交融發展,方可下歸心。
其實迪古乃也曾迷惑,父親跟皇上南侵宋國,究竟是對是錯;但現在,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既然曆史趨勢是萬眾歸一,那麼他的皇叔所做的不過是順應曆史的潮流。
隻是這南北文化的衝擊,必然會導致傷亡。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將傷亡降到最低。
身形挺拔的九號不顧十七號的嗷嗷大叫,將的她舉起,夾在胳肢窩下麵大步走了出去。
“喂!你放開我!”劉柔胡亂掙紮著,皺著眉,“我自己會走!”
九號將她扔在長廊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麵無表情地問,“為什麼下藥?”
“你也覺得是我下藥的?”劉柔看著九號,“大黑跟我在一起也有快一個月的時間,我們之間感情很好,而我的任務就是遛狗、陪它玩,你覺得我會對它下藥?下了藥我有什麼好處?”
“你是宋人。”九號看著劉柔,不置可否地,“你對殿下有恨。”
“我就算對他又恨,也不至於會對一隻狗下狠手吧?”十七號白了九號一眼,“我才沒那麼無聊!”
“可是在你睡的柴房,我發現了這個。”九號從懷裏掏出一隻紙包。
這是一包白色的粉末,有一種淡淡的中藥味。
“這是什麼?”
九號仔細地看著十七號的臉,仿佛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信息,“這是一種能讓人致幻的藥物。大黑就是吃了這種藥粉,才忽然發狂,最後被殿下擊斃。至於這藥粉為什麼會在柴房裏?據我所知,那幾隻有你一個人睡在那裏。”
“不是我的。”劉柔搖了搖頭。
“我也知道不是你下的藥。在我看來,如果是你下的藥,你不會蠢到自己出來,所以我發現這包藥粉的時候,也跟殿下了這一點。”
劉柔詫異地看著九號,不明所以地問:“你為什麼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