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為知己者死。我們扶桑武士有武士道的精神,看透死亡,為主君毫無保留的舍命獻身。你雖然不是我的主人,但你卻幫了我一次,所以我也幫你一次,以後我們互不相欠。”
九號離開之後,劉柔回到了自己之前住的那間柴房。
柴房裏堆積著十幾捆幹柴,整齊地碼在一旁。東邊的屋簷下,開著一扇糊著紙的窗戶,溫暖的陽光灑下來,投出明白色的光影。
光線下,細微的灰塵在跳躍,空氣裏彌漫著一種幹草的味道,有些刺鼻。
劉柔仔細檢查了自己睡覺的地方,除了幹草之外,什麼都沒有。
所以,自己就這麼被定罪了麼?
劉柔不服。
她正準備轉身去找九號問問那包藥粉是從哪裏搜到的,就看到了抿著唇的迪古乃。
他就站在柴房門外,而且已經像是站了好一會,他想跟她交流,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跟她開口,畢竟她是一個年紀跟她相仿的聰明女孩,他本不該懷疑她。
劉柔也見到了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殿下。”
他想問問她腦袋上的傷有沒有好一點,沒想到一開口便是:“你本是南國的公主,現在本王命令你在少道山莊遛狗,你可有怨言?”
劉柔認真思量他這話中的意味,道:“沒有怨言。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十七號既然是奴隸,便認清自己的身份,不會有非分之想。”
“口是心非。”迪古乃看著十七號,忽然有些想笑。曾幾何時,他也這麼跟自己的父親過,“命不同,運不同,所以我知道自己的身份,隻需做好自己便已經很好。”
劉柔抬起頭,不解地看著迪古乃問:“殿下什麼意思?”
“你的性格跟某個人很像。”迪古乃並沒有所謂的“某個人”其實就是他自己。
迪古乃身上的衣服藍的像空一樣,繡花的衣領顯得筆挺,裁剪很合體。
而他身上一點宋人的氣質都沒有,反而像一隻沉默又狡黠的狼,靜靜地觀察著她一切舉動,然後等著最好的時機,將她撲倒,徹底征服。
“殿下,就算我是跟某個人很像,但我畢竟不是那個人。”劉柔走近迪古乃,解釋,“不管你信不信,下藥的不是我。”
“不管我信不信,我告訴你,山莊的規矩,就是不能及時完成任務的奴隸需要接受懲罰。大黑死了,你作為專門負責飼養它的奴隸,難辭其咎。按照慣例,需要罰你打掃茅廁三個月,你可認罰?”
“啊?”
打掃茅廁……
劉柔長這麼大都沒有打掃過茅廁。
“或許你像剛剛求我放過五號那樣求我一次,我可以放過你這一次,免你受罰……”
“哼。打掃就打掃,誰怕誰?”劉柔幹脆地打斷了他的話,“凡是都有第一次,我剛剛是為了大宋的子民求你,現在沒必要了。因為就算求了你,也不見得管用。”
她也是個驕傲的人,絕不願意輕易求人,剛剛隻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