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比打了一場大仗還要勞累的許多,一出議事殿的宮門,眾人皆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還能夠站著走出來。
如今,能夠從議事殿裏麵出來的皇子,唯一的,也隻剩這僅有的人——北漠楚荷。
今天的他,頭一回,臉上沒有再掛著那邪裏邪氣的笑容。
但是,盡管如此,還是沒有人上前詢問,或者是搭訕。
如今這個緊要關頭,最準確的是在這個陰晴不定的時刻,明哲保身,在官場要想混得全身而退,不都是依靠著幾個字嗎?
而北漠楚荷,這一出宮,自然是不會回自己名義上的那個住處的。
他還是要去自己城郊的別院的,他可不是一個怕事兒的人。
即使是天塌下來了,即使下一秒就會死去,那麼,眼前的事情,眼前最該做的事情他都是不會延誤的。
若流離還沒有醒過來,而盡管是剛剛在朝堂上如此危機的時刻。
北漠楚荷心裏心心掛念的始終都隻是若流離,他可不會管其他什麼事情。
就算雲景下一刻滅掉,那也與他無關。因為,他始終都隻是像憑著自己的心去做每一件事情。他是個任性的人,也是一個有主見的人。
一路上,幾乎是小跑著。
終於,回到了他那別致的別院裏麵。
跨進院門,院子裏麵侍奉的人就迎了上來:“殿下回來了。”
說話的人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喚七晨。麵容姣好,有女子般的明媚笑容,但他那俊朗的五官中卻不失一點男子該有的英氣。
一襲白衣長袍,將他精瘦的身姿盡顯無遺。
“怎麼樣了?醒過來了嗎?”北漠楚荷邊走邊問,麵帶著焦急之色。
七晨有些猶豫的說到:“情況不太好,公子的體內有一股真氣,始終排泄不出來。而且似乎這股力量還很強大,七晨的內力與它相博,不敢多加幹涉,便隻是服侍他吃了藥。”
“真氣?”北漠楚荷的眉頭皺得更加的深了。
他本來就有些邪氣的臉上,一下子變得如此的認真起來,還真的是讓人有些不習慣。
“你的意思是,他會武功?”北漠楚荷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七晨點了點頭,連忙跟上北漠楚荷的步伐。
“繼續說,還有什麼情況?”北漠楚荷心裏的疑問更加的深了一層。
若琉璃失憶了,這個情況北漠楚荷很清楚。他也試著打聽過若流離的身份,隻是,很長一段時間,甚至,現在一直,都沒有任何消息。
而七晨告訴他的這個消息,無意願讓事情變得更加的難以琢磨了。
“公子煉的武功很奇妙,屬於陰柔那一類的。屬下想,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一個原因,所以公子體內的內力才會與我的發生衝撞。”
“估計他什麼時候會醒?”這才是北漠楚荷最想要知道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若流離能夠盡管醒過來,這才是最好的。
穿過了幾條長廊,又跨過了幾個院門,終於,來到了若流離的房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