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像是被刻意的放大了數十倍一樣,北漠楚荷隻想要捂上耳朵。
當不卑不亢的腳步,從容不迫的埋進議事殿,黑色的發亮的地板,都能清晰的映照出自己的影子,百官公卿都穿著整齊的朝服盡然有序的排列的站在大殿上。
北漠楚荷穿過行列,站到自己的位子上,然後,跪下,行禮,說道:“兒臣叩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北漠肴依舊是那麼滄桑容顏,威嚴絲毫不減,犀利的眸光就像是利刃一樣射在身上。
“兒臣多謝父皇。”這是該有的禮數和禮節,這一刻,北漠楚荷覺得,自己沒做一個動作,沒說一句話,自己的喉嚨裏麵都像是堵著一塊巨石,而自己的嗓音,終於不再象平時那樣的油腔滑調了。
帶北漠楚荷起身,北漠肴麵色下的想法,自然是沒有幾個人能夠看透的。
“楚荷可曾記得三個月之前的那個約定?”北漠肴威嚴的聲音傳來。
“兒臣記得,兒臣說,三個月之內查處太子府縱火案的凶手。”北漠楚荷的臉上的笑容,終於少了一些輕佻之氣,其實,北漠楚荷一下子不想要變得這麼正經的,因為,這麼嚴峻的風格,北漠楚荷覺得不適合自己發揮。
北漠肴對於北漠楚荷的話給予肯定,便繼續問道:“已經三個月了,可曾有過些什麼眉目了?或者是已經抓到凶手了嗎?”
這個問題可是相當重量級了,北漠肴一問,大殿裏麵的氣氛似乎都凝結住了,對於太子府縱火一案,說實話,誰不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畢竟,那一場大火可是好本事,竟然燒死了兩位皇子,還燒毀了一個太子的俊逸容顏,甚至連美貌無比的公主都差點葬身火海。
“噗通。”北漠楚荷重重的跪在了大殿上,洪亮的聲音響起:“兒臣無能,三個月的時間,連一點眉目都還沒有。”
北漠楚荷這話倒是幹脆利落,但是,緊接而來的便是全殿人民的到吸涼氣。北漠肴的麵前,敢問繼位以來,誰敢和北漠肴這麼說話。
都知道北漠楚荷的德行差到了沒天理,但是,這還是頭一次在大殿上,公然的在這麼多人的麵前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點兒眉目都沒有?楚荷,那你三個月幹嘛去了?”北漠肴的語氣很平靜,可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越是這樣平凡,後果將會意想不到。
北漠楚荷低下頭:“兒臣無能,查不出縱火案的凶手,請父皇責罰。”
“你當然無能了,北漠楚荷,你還有臉來見朕,你自己幹的好事,才三個月,難道連你自己都記不清了嗎?”
終於,北漠肴的語氣裏麵終於被傳送進了他的怒氣,北漠楚荷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兒臣的確不知,請父皇明說。”
“好你個北漠楚荷,事到如今,還在跟朕裝傻,你敢說楚齊府裏麵的火跟你沒有半點關係嗎?”
北漠肴的這一番話,著實的,大殿裏麵的人,無一不把心髒提的高高的,這真的是連呼吸都不敢喘大氣了。
而隱隱約約的,大殿裏麵的大臣們,似乎猜到了什麼的樣子。
不過,北漠楚荷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無奈地說到:“請恕兒臣愚悶,請父皇細說。”
“咚。”北漠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北漠楚荷,你設計縱火預想要燒死楚齊,同胞兄弟,竟然如此嗜血無情,你不配為我北漠肴的兒子。”
“兒臣與縱火案沒有半點關係,父皇,請你明鑒。”北漠楚荷雲淡風輕的說道,結局如何,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今天的局麵,北漠楚荷早就已經料想到了。
“明鑒,還明鑒什麼,北漠楚荷,你心腸怎麼如此歹毒?你是怎麼對自己的親生兄弟下去手的?你真的是狼子野心呀!”北漠肴說到這裏老淚縱橫,就連語氣裏麵全部都是滿滿的心痛。
北漠楚荷繼續說道:“父皇,兒臣真的沒有要設計誰,大哥府邸縱火行凶一事與兒臣絕無半點的關係。”
既然北漠肴想要這樣的場麵,北漠楚荷在心裏冷笑道,那就陪你演下去。隻不過,無論你怎麼樣表現自己對兒女的脈脈深情,我想,都不會有什麼效果的。
“你還想狡辯,人證物證聚在,北漠楚荷,你還想要抵賴什麼?”砰的一聲,就有東西,從那上麵砸了下來,硬生生的砸到了北漠楚荷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