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楚荷拿起來,看了看,這是一塊白色的月牙形的玉佩,上麵被燒焦了一大塊,本來是價值連城的上好得玉石,但是,因為燒毀的太厲害,隻有上麵的少部分可以看清楚。
“這是你的東西吧。”北漠肴厲聲說到。
這塊玉佩是北漠楚荷的貼身之物,而且也是北漠肴親手送給北漠楚荷做十歲的生日禮物的,誰能想到,本來應該保存著美好回憶的信物,如今,卻變成了證物。
“是兒臣的,一塊玉佩能夠說明什麼,兒臣確實與大哥府邸裏麵的縱火案無關,請父皇名察。”北漠楚荷叩頭,緊緊地將玉佩攥在自己的手中。
心中本該是波濤洶湧,可是,此時此刻,本來內心倔強如虎的北漠楚荷也終於學會了逆來順受,不是不願意反抗狡辯或者是說出事實的真相。
而是,此情此景下,北漠楚荷已經完完全全的失去了他那一顆跳躍的心。
他所做的,他所念得,都隻是想問心無愧。
“還敢狡辯,來人,帶人證。”北漠肴就像是一頭發怒的豹子,的確,像北漠肴這種永遠都捍衛自己的主權的人,是容不得別人對他的話有什麼質疑的。
即使的的確確的是自己灑下了一個彌天大謊,那也無所謂,因為,他,是他北漠肴才是雲景的帝王,才是天下的主宰。
北漠楚荷心裏哭笑,雖然已經對北漠肴的看法幾乎差到了人樣,但是,今日這個時分,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站在高高的金碧輝煌的殿堂上,用著陌生的眼光,帶著必殺之心對待自己,北漠楚荷還是覺得自己的心涼涼的。
明明都已經準備好了的,明明早就決定好了的不心酸,為什麼到了如今的這個地步,北漠楚荷還是想要掉眼淚。
“北漠楚荷,你還有什麼狡辯的?他們,你可認識?”來不及北漠楚荷多想些什麼,這些咄咄逼人的話語再次響起。
北漠楚荷抬起頭,看向被帶上來的幾人,然後苦笑道:“認識,這些都是兒臣府邸裏的人。”
“你指使他們在你大哥新婚之夜縱火,你承不承認有這件事情,北漠楚荷,你真的是心狠手辣,連自己的同胞兄弟都舍得痛下殺手。”
北漠楚荷看著那些似曾相識的臉龐,仿佛歲月已經過了很久很久,北漠肴最後的聲音,北漠楚荷覺得自己像是失聰了一樣,什麼都聽不見。
他隻是覺得自己的耳畔嗡嗡嗡的作響,好像有一千隻蜜蜂圍繞在自己的頭頂,不停的盤旋著。
最後,自己的身軀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騰空了,還在不停的緩緩的向前移動著。最後,等北漠楚荷醒過神來,原來,自己是被大殿的侍衛拖著走的。
在跨出議事殿的大門的那一刻,北漠楚荷覺得自己的眼角酸酸的。而他心裏麵的防線,終於被徹底的擊破。
因為,北漠楚荷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想起了很多年前,那個呆萌的小少年,抱著自己的胳膊,天真的說道:“我知道楚荷哥哥是好人的,可是,師傅說,好人都會吃很多苦的,楚荷哥哥也會吃很多苦嗎?”
“沒有,沒有,不苦,楚荷,你一點都不苦,你很開心的,你很開心的。”就那麼的,被毫不留情的,像是失去了魂一樣,呆呆的,嘴裏呢喃著大家都聽不見的話語。
這一天,不是什麼特別的大日子,也不是什麼比較特殊的節日。隻是這一天,雲景,響徹四國的惡魔三皇子,因為縱火太子府,而鋃鐺入獄,判處秋後處決。
雲景的人對於北漠楚荷,是沒有多大的好感的。這也就是說,北漠楚荷的是死是活,雲景的人不會有多在意。
即使是雲景在意的人,在隨著時間的推移下,他們那些曾經被萬人矚目的人也終會在天地間化為一縷無名的塵埃。
而北漠楚荷,終究沒有成為雲景最讓人議論紛紛的對象。
而最讓人議論紛紛的,還是北漠楚齊,那個在幾月前還是意氣風發,俊朗無雙的太子殿下。因為,在這同時的一天,北漠楚齊因為樣貌的缺陷,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失去了他的太子職位。
接旨的,當然還有南羽遙仙。對於北漠楚齊失去太子的位置,似乎很早就有人知道,的確,這也是曆來君王的規定。
北漠楚齊縱然是滿腹經綸,才情橫溢,或者是武功蓋世,但是,沒有了他的臉,這種就是他的致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