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肴休息的寢宮,一直都叫做承慶殿,雖然是寢宮,但是,有些時候,太過於忙碌的時候,北漠肴也會將一些奏折帶到承慶殿處理。
雖然北漠肴這個人手段殘忍,城府極深,但是,對於政事,他也算是一位勤政愛民的好皇帝,唯一沒有處理好的,便就是後宮和皇位。
北漠楚齊因為是嫡出,當之無愧的被立為太子殿下,然而,數年前的太子殿下,卻並非是北漠楚齊。隻因為,那個時候的北漠楚齊身體孱弱,體格瘦小,而且多病。
所以,太子從小一直是由隻比北漠楚齊小一歲的北漠楚傲繼承的,北漠楚傲的母親貴為貴妃,但是,卻因為牽涉進了設計皇後的陰謀之中而被打入冷宮。
同年,北漠楚傲被送去了山裏麵跟著北漠肴以前的手下學習,也就是變相的磨練,最後,北漠楚傲的母親積鬱成疾,死去了,死的那一年,北漠楚傲遇見了夢然。
那一段隻有北漠楚傲一個人的日子裏麵,有夢然陪伴,而夢然,又是北漠楚齊的伴讀,本來儀式在山上跟隨師傅學醫,但是,種種機緣下,牽涉進了雲景皇室。
這一朝進宮,真的已經是物是人非,那個叫做北漠楚傲的出色男子已經早已魂歸天上,那個叫做猛然的天真無邪的少年也早已香消玉殞。
曾經一起玩鬧的北漠楚皓還有北漠楚新,嗬嗬,死了,錯了,應該是生死不明罷了。
而一向最為看不慣,招人討厭的,北漠楚荷,如今,身陷牢獄。
隻有自已,雖然丟了太子職位,但是,身旁卻有天下無雙的美人相伴,而後麵,有南羽作支撐,自己雖然容貌此時不能恢複,但是,確實自由之身。
而曾經的那些能夠和自己並肩站在一起的人,物,如今都隻有自己一個人獲得最灑脫,最為的痛快。
承慶殿,多少次在承慶殿裏穿梭,如今,能夠自由自在的在的穿梭於承慶殿的人,隻剩下自己而已,北漠楚齊,你是應該大笑了。
因為,最後,贏的人,是你。
無論付出怎麼樣的代價,勝者為王的道理,誰都懂,而你,已經勝了。
北漠楚齊在太監的帶領下,徑直踏進了承慶殿內。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寂靜,金黃的紋賬,映照得出人影的地板,金燦燦的盤龍柱子。
而引入眼簾的,是那一張黃色龍床上的,麵容枯槁的老人。
北漠肴因為病得太嚴重,整個人已經瘦弱的不成樣子了,而本來就有些花白的頭發,這些天來,幾乎已經是全部的都白了下來。
北漠楚齊進去的時候,北漠肴並沒有睡著,昏黃的眼睛,深陷的眼窩,幹涸的皮膚,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著,眼前這個躺在龍床上的老人,馬上就要不久於人世。
見到北漠楚齊進來,北漠肴的深色微微有些激動。
“父皇,楚齊和仙兒來看你了。”
北漠楚齊拉著南羽遙仙的手並沒有鬆開,聽到北漠楚齊這樣介紹道,南羽遙仙依舊是那副出塵的微笑,輕聲說道:“父皇,仙兒來看你來了。”
“楚齊······你······”北漠肴似乎要說些什麼,但是,因為病得真的太嚴重,以至於說的每一句話都會特別的吃力和緩慢,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完。
北漠楚齊似乎料想到北漠肴要說些什麼,繼續說道:“父皇不用擔心,如今大臣們正在廣泛的招納名醫,相信不久後,父皇一定能夠得到高人的救治的。”
北漠肴一聽這話,那昏黃的眸子裏麵,頓時就好像有怒火在裏麵燃燒,呼吸一下子就變得濃重了起來,但是,北漠楚齊就像是沒有注意到這些一樣。
繼續說道:”可惜楚新和楚皓英年早逝,如今楚荷也是不懂事。“
”你······你·····你這個····“北漠肴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這些就足以讓人看清楚此刻北漠肴有多生氣。
然而,這個時候的北漠楚齊似乎依舊沒有要罷手的樣子,扶著南羽遙仙的肩頭,徑直做到了床沿上,
北漠肴此刻的樣子,南羽遙仙著實有些心驚,幾次咬著自己的嘴唇似乎都想要說些什麼。
然而,每當看到北漠楚齊那一張似笑非笑得臉,想要說的話似乎又要生生的被憋回去。
今天的北漠楚齊和往常的格外你一樣,具體到底究竟是哪裏不一樣,南羽遙仙又感覺不出來。
“仙兒,來,跟父皇說說話,都病了這麼久了,也沒個知心的人來陪父皇說說話,正好,咱們今天都來了,可是要陪父皇好好的說說話。”
雖然北漠楚齊的臉上掛著笑容,然而,南羽遙仙卻覺得北漠楚齊從來都沒有想現在這樣恐怖過。
“父皇,你好好休息吧,三弟的刑法我會親自去執行的,你不用擔心他會有生還的機會。”說道這裏,北漠楚齊的眸子裏麵閃過一道寒光。
而此刻,床上的北漠肴像一隻發狂的豹子,紅著眼眶,因為發怒,昏黃的眼睛裏麵布滿了血色。
,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緊繃狀態,因為發怒,胸腔裏麵發出一種奇怪的,類似於野獸般的鳴聲。
隻可惜,如今,他北漠肴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有些事情,就算北漠肴此刻意識到了些什麼。
對於此刻,如此狀況的他,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仙兒,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和父皇說,你先退下,好不好?”
\"恩,楚齊,那我在外麵等你。”
對於北漠楚齊的話,南羽遙仙向來不會有什麼異議,何況此刻,眼前的局勢,也不容的南羽遙仙多想些什麼。
隻不過,在駕到雲景之前,南羽遙塵就已經囑咐過南羽遙仙,雲景的水太深,皇室之中的事情尤其複雜。
所以,最好是作為一名旁觀者,隻要不牽涉進去,那麼,怎麼樣就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