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鈺秋曦看著這飛馳的白氣,連忙跟了上去。碧水樓很大,縱橫交錯的長廊,無論是布局還是裝飾都是一模一樣的,若不是依靠自然之氣,閆鈺秋曦恐怕永遠都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所放置的地方。
白氣一直都畫著圈前進著,閆鈺秋曦的腳步倒也是沒有停下來,穿過了不知道多少做主樓,不知道跑了多久的長廊,最後,閆鈺秋曦都幾乎不能想這裏竟然會有一個石室。
石室的規模雖然不大,但是打造的卻十分的雅致,門口是石雕的兩隻可愛的小獅子,高高的石簷翹起,瓦背上是精雕細刻的瓦,每一片瓦似乎都有著獨特的花紋。
可是,此刻,閆鈺秋曦已經顧不得來欣賞這些能工巧匠的傑作了,自然之氣在門口徘徊了幾圈後,直直的侵入了石室裏麵。
閆鈺秋曦剛想要跨步進去,幾乎是野性的本能,就跳了起來,無奈之下,閆鈺秋曦隻好騰空自己的身姿。每一隻動物,對於危險的來臨都會有提前的預知,而閆鈺秋曦也一樣。
剛剛那本能的躲閃就已經告訴了閆鈺秋曦這個石室麵前有問題,於是,不敢觸碰這裏的任何東西,騰空著身子到達了石室門口,要想這樣推門而進,按照這裏的人的思維,肯定會被射成篩子,或者是落進刀山銅網,最後變得血肉模糊。
如今的閆鈺秋曦已經感受到了自己的無力,每次受傷之後都不能夠馬上愈合傷口,身體的愈合能力變得越來越差,閆鈺秋曦知道,數千年都沒有靈力,如今退化到了這個地步,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但是,此刻,容不得閆鈺秋曦想這麼多,他的變化之術已經幾乎不能用了,體內的靈力,完全就是依靠時雪隱給自己過度的內力。
靈力和內力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靈力就象是你的力氣,不會用光,也不會用盡,而內力,就像是你身體裏麵的水分,隻能夠助你運用,但是,流失的速度和量確是靈力的好多倍。
因此,此刻,閆鈺秋曦心急如焚,但是,一想到自己若是慢了,或者是怎麼了,流離就會永遠的失去生命,閆鈺秋曦的心就不能夠想象。
他不可以依靠自己起死回生的能力幫助別人起死回生,甚至,如今自己的身軀似乎都有了變化,可是,即便是這樣,閆鈺秋曦仍然想要幫助若流離。
不為了其他什麼,就隻是為了讓那個死去的女孩子能夠安心。
閆鈺秋曦努力的聚集自己的意識,努力的集中自己的精力,慢慢的是自己的身子變薄變透,變得像流動的氣體,慢慢的向著門口的石縫裏麵滲進去。
這種方式本來就比較容易消耗靈力,閆鈺秋曦再擠進去的過程中都覺得自己全身像是要散架一樣,可是,咬著牙關,閆鈺秋曦幾乎都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血液被擠壓時那種反抗的力度,幾乎都要把自己的身體撐破一樣。
可是,閆鈺秋曦還是擠了進去,裏麵的石室是沒有光線的,幸好閆鈺秋曦的眼睛能夠有夜視的好處,但是,出乎意料的,裏麵的溫度卻很低。
一進去,閆鈺秋曦就覺得全身冷嗖嗖的,像是掉進了冰窖一樣,自然之氣的白色還是能夠在裏麵清晰的看見。
這石室的格局和柳憐楚的密室是一樣的,雖然規模不大,但是卻和寬敞,而且,還有地下室,進入地下室,閆鈺秋曦用著同樣的方法擠扁了自己的身子,滲入了地下室。
而地下室,就是一個亮堂的冰室,四周全部都是亮晃晃的冰塊,拿冰塊似乎是被細細打磨過的,有這個自己的形狀,閆鈺秋曦的腳一著地的時候,就有一股寒冷刺骨的氣息順著腳底升了起來。
但是,閆鈺秋曦還強忍著寒冷,搓了搓自己的身上,雙手,勉強的活動了自己僵硬的身姿,開始細細的搜尋起來。
冰室很大,在旁邊有個巨大的三米長的紅漆桌子,桌子腳覆蓋上了厚厚的冰層,可想而知這張桌子搭在這裏已經很多年了。
自然之氣一直盤旋在桌子上麵,閆鈺秋曦迫不及待的就跑了過去,迅速的找到了一個藍色小瓷瓶。打開,將裏麵的藥丸倒了一顆出來。
湊近自己的鼻子仔細的嗅了嗅,有一股藥草的味道,看著繞在這個瓷瓶上麵的自然之氣,閆鈺秋曦笑了笑,果然,就是這個,一想到流離有希望了,閆鈺秋曦就忍不住高興。
正當閆鈺秋曦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到了利器碰撞的聲音,幾乎是本能,閆鈺秋曦就找到了聲音的來源,這地下室裏麵還有別的房間。
而剛剛的聲音,就是從別的房間裏麵發出來的,小心的騰空著自己的身姿,手中的瓷瓶被閆鈺秋曦放在了胸口,特地的按了按。
循著聲音的來源,閆鈺秋曦的耳朵動了動,慢慢的向著聲源靠近,最後,在門口,閆鈺秋曦看到一個人影,不對,準確來說是兩個人。
房間四麵都是由冰砌成的牆,而正中,放了一個由冰打造的床,冰的溫度可想而知,可是,床上卻躺著一個清秀的少年。
少年的頭發不長,剛好到肩,衣服沒有穿外袍,隻有白色的薄薄的裏衣,身材並不高大,隻有十二三歲少年那般的身姿,沒有穿鞋子,赤著一雙並不大的腳。
而此刻,少年的臉和平靜,就像是睡著一般,隻不過,少年的手臂,閆鈺秋曦皺了皺眉。
因為,身旁的人,似乎用匕首劃開了少年白皙纖瘦的手臂,鮮血在這裏是那樣的醒目刺眼。可是,閆鈺秋曦卻是對那個身影是那樣的熟悉。
“血屠。”閆鈺秋曦緩緩叫道,慢慢的靠近了。
血屠突然轉身,有些驚慌,但是,一看到進來的,是閆鈺秋曦,一雙有些慌亂的眼神卻鎮定了下來。
“血屠,你在幹什麼?”閆鈺秋曦站到血屠的身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