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雪隱沒有說話,看著外麵陳列的如此之多的要來殺自己的人,冷哼到:“樓主大人好生客氣,竟然為雪隱此番前來被如此大禮,這叫雪隱如何是好。”
“不用客氣,留下你的人頭即可。”柳憐楚也不含糊,騰身,站到了院子中央。
這一刻,閆鈺秋曦倒算真的看清了柳憐楚究竟有多厲害,明明是在房頂上,可是,一瞬,就來到了自己的麵前。即使是帶著鬥篷,閆鈺秋曦都能感受到那鬥篷下麵的黑眸裏麵的寒意,但是,閆鈺秋曦並不畏懼。
他要知道自己的心中的問題的答案,於是,便毫不猶豫的問了出來:“柳憐楚,那一晚上真的是你救了我嗎?”
鬥篷下的黑眸眯了起來,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寒意,手中的長劍在明晃晃的閃爍著血腥的光芒。
“真的是你嗎?”閆鈺秋曦再次問道。
柳憐楚頓了半晌,才緩緩道:“秋曦,本以為你會為我所用,沒想到,你還是要背棄我。”說到後麵,那字字都是殺意。
閆鈺秋曦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恨意會有這麼強烈,他也從來不知道柳憐楚會變得如此翻臉不認人。
“給我殺了他們。”柳憐楚一下命令,蜂擁而至的,全是黑衣人。
時雪隱雖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等待著別人的任人宰割,但是,離開了烏木爾雪山這麼久,而且,途中自己還被冰封一次,對於時雪隱的功力多少造成了影響,如今,時雪隱還要帶著一個閆鈺秋曦,無論怎麼樣,身手都有些占下風。
柳憐楚此時,一心都是想要殺了時雪隱,自然不會手下留情。而時雪隱,一般人自然是不能近身,而很快,柳憐楚就對上了時雪隱。
時雪隱一般都是用琴,隻不過,為了抱閆鈺秋曦,那琴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裏去了,空手對付手持長劍的柳憐楚,顯得十分的吃力。
“戈峰水榭的榭主原來也不過如此。”柳憐楚狂妄的說道,同時,左手的短劍毫不留情的穿透了時雪隱的右肩。
閆鈺秋曦被圈在懷裏麵,那溫熱的血濺滿了自己的脖頸,那血腥的味道是這樣的清晰,閆鈺秋曦有些震驚,但是,柳憐楚卻絲毫沒有要住手的意思。
“秋曦,你一定要等我。”說著,時雪隱一個翻身,踢開了柳憐楚的劍,在後麵找到了一個角落,將閆鈺秋曦放在身後。
因為一身銀白色的服飾,那鮮紅的血液落在上麵是那樣的明顯。即使時雪隱在不斷地抵禦著撲過來的人,但是,還是依舊源源不斷的黑色的人過來,柳憐楚更是不會放過,絲毫不給時雪隱半分喘息的機會。
而漸漸的,時雪隱的身體有些遲緩。而閆鈺秋曦,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降溫,自然是十分敏感的,因為,時雪隱的發絲上,鋪滿了一層霜花。
“戈峰水榭的榭主原來真的會隔三差五變成冰雕,我還真以為這隻是江湖傳言。時雪隱,今天你還真是給我們開了眼界。”那鋒利的劍,直直的朝著時雪隱過來,而時雪隱的身軀,那冰冷的溫度,即使在不停的打抖著,也絲毫留不住溫度。
“別傷害他。”閆鈺秋曦擋在了時雪隱的麵前,身後人的溫度不斷的下降,滲出來的寒意讓閆鈺秋曦都覺得有些冷。
柳憐楚的劍被在半路上收住了,而此刻閆鈺秋曦的樣子,柳憐楚並不覺得驚訝。但是,閆鈺秋曦此時護著的人,柳憐楚卻是十分的生氣。
“秋曦,隻要你回來,我可以既往不咎。”柳憐楚說道。
閆鈺秋曦搖了搖頭:“我問你,那一晚上救我的到底是不是你?”
“重要嗎?”同樣的答案,同樣的讓閆鈺秋曦急的撞牆的答案。
閆鈺秋曦說道:“時雪隱這個樣子你別傷害他,柳憐楚,我知道,你和時雪隱沒什麼深仇大恨,今晚,放過時雪隱吧。”
這樣的話,的確合乎情理。柳憐楚和時雪隱,碧水樓和戈峰水榭的確八竿子打不著,平時做的事情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根本談不上有什麼深仇大恨。
隻不過,以前沒有,現在因為閆鈺秋曦,卻有了。
“讓我放了時雪隱和容易,除非你回到我的身邊。”柳憐楚說道,況且,他的本心也並非要與烏木爾草原為敵。對於柳憐楚來說,不傷害時雪隱,的確不是不可能的。
閆鈺秋曦剛想要說話,但是,卻被時雪隱搶了先:“北漠楚傲,秋曦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這一生北漠楚傲,柳憐楚倒是不意外時雪隱會知道自己的身份,此時此刻,柳憐楚的身份就算是大曝光也沒有什麼問題。豪氣的一掀鬥篷,扔到一邊,柳憐楚露出他那一張俊逸的臉旁。
“秋曦,我給你機會回來。”北漠楚傲循循善誘到。據這麼些天的了解,閆鈺秋曦善良這是沒得話說的。而隻要北漠楚傲稍加手段利用,閆鈺秋曦成為他的一股強大的力量,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閆鈺秋曦被緊握的手加重了力道,時雪隱的聲音暴露出他此刻無限的痛苦,那雙發紅的眼,似乎有什麼要爆發一樣。
“秋、、秋曦,不要回去。”時雪隱說道,一雙手已經沒了溫度。
閆鈺秋曦突然就想哭,這個樣子的時雪隱,求乞著自己,心裏某一處的柔軟被觸動了。閆鈺秋曦點了點頭,應聲到:“嗯,我不回去。”
可是,這話,卻字字都落入了柳憐楚的耳朵裏麵。那一張俊逸的臉上,因為憤怒而被扭曲了,因為仇恨而顯得恐怖。
“既然你這麼想死,時雪隱,那我就成全你。”對於柳憐楚來說,無論是什麼,隻要是擋住了自己的路,那麼,無論是誰,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