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鈺秋曦掙紮著要從床上站起來,卻被時雪隱按在了床上:“你沒有忘記什麼,秋曦,我不逼你,我隻想要帶你回烏木爾雪山。”
“你還想騙我嗎?時雪隱,我問你,那一晚上到底你是你救了我,還是柳憐楚救了我?”是的,這才是閆鈺秋曦真正想問的,其餘什麼的,都是浮雲。隻因為,閆鈺秋曦越來越想向柳憐楚報恩,可是,自己卻越來越抵觸柳憐楚,
不是因為其他什麼,閆鈺秋曦本來就生性靈巧過人,身體本能就能夠辨別是非醜惡。既然自己到心底裏麵抵觸柳憐楚,那麼,就一定是在過程中有什麼漏掉了,思來想去,就是那一晚上,隻有那一晚上,因為,什麼都是從那一晚上開始的。
時雪隱一愣,沒有答話。
“我問你,那一晚上,在房間裏麵的究竟是你,還是柳憐楚?”閆鈺秋曦拽著時雪隱的袖子,眼眶有些發紅。這對於閆鈺秋曦很重要,對於他報恩的那個人也很重要,有什麼事情,閆鈺秋曦隱隱約約已經察覺到了。
本來想著有一天去找時雪隱問個明白,可是,如今時雪隱卻主動的出現在了閆鈺秋曦的麵前,閆鈺秋曦怎麼會輕易的放過這個機會。
“你告訴我啊?你隻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好了?”閆鈺秋曦再次懇求道。
時雪隱的臉上,並非是冷若冰霜,仔細看,一定可以看出那是十分心疼和無奈的表情。
“這重要嗎?秋曦。”時雪隱說道。
閆鈺秋曦有些難過,因為,他覺得自己不應該是這麼懦弱的,眼角有些酸澀,一些滾燙徑直就落了出來。
“重要嗎?時雪隱,很重要,我必須要知道那一晚上我的救命恩人是誰?”閆鈺秋曦哭著吼道。
時雪隱轉頭,看向時雪隱那浸滿淚水的雙眸,一字一句的說到:“如果我不是那一晚上救你的人,是不是你永遠都不會想起我?秋曦,你回答我,我等了你二十五年,可是,你卻一次都沒回來找過我。我知道,對於你來說我算不了什麼,可是,你卻對我很重要,你是我活下來的光明,你知不知道?”
“你說什麼?”閆鈺秋曦的腦子有些亂:“什麼二十五年?時雪隱,你說清楚一點。”
閆鈺秋曦有些激動,因為,從時雪隱的話裏麵,閆鈺秋曦知道了,他們果然是認識的,而且,自己真的遺忘了什麼。
“秋曦,你為什麼總是想不起我呢?為什麼呢?”時雪隱問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閆鈺秋曦抱著自己的頭痛哭,他原來真的忘記了很多的事情,真的忘記了很多的人。
時雪隱小心的抬起閆鈺秋曦的頭,伸手拭幹閆鈺秋曦眼角的淚痕吻了吻閆鈺秋曦的嘴角。
“既然忘記了,為什麼又會如此的痛苦?秋曦。你明明已經忘了,可是,為什麼又記起了我的影子。”時雪隱問道,這麼多年,關於閆鈺秋曦的行蹤。好吧,的確是時雪隱有點卑鄙無恥,和東臨朝日做了交易,賣了自己的弟弟,得到了情報。
可是,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時雪隱,他除了無力,還是無力。
如今,雲景眼看著就要變天,南羽定會成為陪葬之品,而風傲免不了會有一場腥風血雨,隻有帶閆鈺秋曦回烏木爾草原才能遠離這裏的戰亂是非。
“時雪隱,我最後問你一次,那一晚上到底是你救了我,還是柳憐楚救了我?”閆鈺秋曦的聲音帶著決絕,因為,這個答案對於閆鈺秋曦來說真的很重要。
如果是柳憐楚救了閆鈺秋曦,那麼,即使是魂飛魄散,閆鈺秋曦也定會幫助柳憐楚完成大業,但是,如若不是,對於閆鈺秋曦來說,這個結果就又將不同。
時雪隱將閆鈺秋曦抱在懷裏麵,細聲說道:“這些都不重要,重、、、、、、”
“咚。”還未等時雪隱說出來,一聲巨響,終於打破了這久違的沉靜。
幾乎是馬上立刻,時雪隱就給閆鈺秋曦套上了外衫,單手就抱起了閆鈺秋曦,一張臉上幾乎是一瞬間就冷了下來。
“來了。”時雪隱說道,空氣中的殺氣連閆鈺秋曦都能夠感受的到。
抱著閆鈺秋曦,時雪隱一腳踢開了房門,而剛剛才安靜祥和的院子,頃刻間已經是火光四現,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就那麼黑壓壓的站滿了院子和走廊,閆鈺秋曦一扭頭,就看到了房頂上的黑衣人,那搖晃的火光,似乎是要把這裏照亮的如同天堂一般明亮。
“時雪隱,果然是你。”那飄揚的黑色,那無比熟悉的鬥篷,那俊逸挺拔的身影,閆鈺秋曦一眼就認出來那就是柳憐楚。
聲音在黑夜裏麵顯得格外的洪亮,因為帶著怒意和殺氣,單單隻是聲音就是那麼的滲人。而對麵的房背上,那齊刷刷似乎隻要一聲令下就會萬箭齊發。不止是人,閆鈺秋曦的覺得自己的頭皮有些發麻。
明晃晃的長劍映照著火光,閆鈺秋曦第一次覺得是那麼的刺眼。
“嗬嗬。”時雪隱站在門口,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這笑聲,是那麼的凜冽,似乎是要將人凍僵一般。此刻的時雪隱,也算是身無尺寸之兵,要是和這一群人硬闖,時雪隱可是知道自己的身體的,估計不出兩個時辰,自己就會被剁成肉醬。
閆鈺秋曦的視線一直都盯著柳憐楚,而像是感受到一般,柳憐楚迎上了閆鈺秋曦的視線。
“秋曦,回來,你怎麼能夠和時雪隱在一起?他身中寒毒,他會害死你的。”柳憐楚的聲音是那樣的清晰,明明是在關心著自己,可是,閆鈺秋曦卻在不知不覺中感受到涼意,身子有些僵硬。但是,幾乎是安慰性的,時雪隱在閆鈺秋曦的背上輕拍了拍。
閆鈺秋曦輕聲道:“那一次你凍成了冰雕,是不是因為體內有寒毒?”雖然閆鈺秋曦不明白寒毒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但是,一聽柳憐楚說出來,就知道,這東西肯定是不同凡響,定然是劇毒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