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芒在屋內小心修剪著小菊剛從花園裏折來的玫瑰枝葉,一旁趴在桌上的小菊不斷唉聲歎氣。
“小菊你這是怎麼了?就這一會兒你都歎了十來次氣了。”蘇芒回過頭望著桌上的小菊問道。
“小姐杜鵑昨晚又來找我了,她說她要走了要我好好照顧自己。”小菊語氣放緩哽咽道。
“哦,是嗎,她一定生前與你最要好了,臨走前才會如此牽掛你。”蘇芒不知怎的想起了杜鵑的身世,有些憂傷。她不能馬上與柳絮撕破臉麵,她要佯裝不知道她的身份好順藤摸瓜的找到另一個妖怪。
“嗯,之前她來找我還怕的要死,可知道她要走的時候突然好舍不得她,希望來世能投胎個好人家。”小菊又歎了口氣道。
一定會的,蘇芒在心中默念,雖然她知道已經不可能了。
,張員外派人向城郊外的白顏請示蘇芒上門提親一事,白顏話不多隻說了句天作之合便打發人回來了,接下來的這幾天蘇芒吃穿住行都待在小別院裏,張夫人特地請了宮裏頭退下來的嬤嬤來教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針線刺繡、和禮儀規章。
說是未出閣的女兒家都要學習的,這可苦了蘇芒,要知道她可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他們狐族也從來沒有這麼多繁瑣的規矩。
先不說琴棋書畫她從未沾指,就是詩詞歌賦這些個文人騷客無病呻吟的東西她也是從表哥蘇哲哲的話本子才知道的,那嬤嬤的本領再好也教不好蘇芒這個木魚腦袋,因著是從宮裏出來的也是心高氣傲,見教了好幾天也是沒有長進,氣的她連工錢都沒要就急衝衝的走了,說是怕砸了自家招牌。
蘇芒沒有了師傅肯教她,她倒也落的輕鬆自在,隻是張夫人放了話其它的倒也罷了針線刺繡和禮儀規章必須會,說是大家閨秀的看家本領什麼時候學會了什麼時候進門。
接下來的這幾天蘇芒跟著新請進來的女師傅學著紡織、編織、縫紉、刺繡、拚布、貼布繡、剪花、漿染等,幾天下來手上早已磨出了厚厚的繭子,手關節處還起了好幾個鼓鼓紅紅的血泡,蘇芒被逼著學的早就苦不堪言卻也是絲毫不敢怠懈。
針線刺繡學的馬馬虎虎倒還湊合,隻是到了禮儀規章,她就絲毫聽不進去了。
什麼三從四德;三從: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
四德:婦德、婦容、婦言、婦工。
這種屈服男人順從男人卑微到極致的姿態蘇芒是短短不能容忍的,好在她隻是暫時屈居於張府門下,想到這裏她又昏昏欲睡跟著師傅搖頭晃腦的背誦著毫無興趣可言的枯燥狗屁製度。
就在蘇芒連打著哈欠翻閱著列女傳時,小菊急急忙忙的跑來通報說蘇芒的娘家人來了,還帶了好幾大箱彩禮呢。
娘家人?蘇芒在路上越想不對勁,她的母親大人和二姐早在她去找白顏時就趕回娘家青丘照顧年邁的外婆了,這會兒來的會是誰呢?
直到與張夫人同跨過門檻,迎上來一雙狹長迷離眼尾上揚的桃花眼狡黠的看著她,柔順的一圈烏發纏在食指上把玩,玫紅色的長袍豔麗奪目,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她那妖豔貨色的九尾狐表哥蘇哲哲!
他怎麼來?從小到大這個自視清高,滿身怪癖的表哥就與自己不對付,時時刻刻都在抓自己的小辮子,害的自己沒少受母親大人的懲罰,唉!誰叫人家是出自狐中貴族青丘的九尾狐呢,咱們得罪不起。他這次來肯定沒安好心,得防著他以免他搞破壞!
“哇!這些!這些!還有這些!都是這位公子送來的嫁妝?”
蘇芒還沒開口,張夫人直接繞過一旁站著蘇哲哲,走到靠牆邊的六個大鐵箱子用手指著問道。
“發財了!發財了!發財了!”張夫人暗叫道,左手拿著和田白如意,右手拿著鸞鳳金釵,放下後走到旁邊打開的兩個箱子裏裝滿了金燦燦的金元寶,拿起一塊兒掂了掂,“怪沉的,看來是真的!這蘇家到底是做什麼的?出售這麼闊綽!”張夫人帶著疑惑滿眼放光的看著這些珠寶首飾。
蘇哲哲怪異的看著箱子旁無視他絕色美貌的矮胖老婦人,這是什麼腦回路!本公子可是狐族第一花美男!不看美男看糞土!蘇哲哲一向金錢為糞土,實在是氣不過別人忽視他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