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知道些什麼,不過想來她借我之手躲進張家怕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張墨然不覺所以,言語之中對柳絮似還有些同情。
蘇芒沒想到張墨然會這麼想,一想到柳絮害她的種種事例便寬不下心來,當下便道:“你以為杜鵑的繡帕為什麼恰哈落在我麵前被我撿到,還不是你那個側室搞得鬼,害的我狼狽入獄,成親那日又夥同婁一飛等人陷害我殺了張嫂,還有去淩雲觀時突然冒出來的蜘蛛精黑四娘,你以為這些都是巧合?我看你是心底太善了被人賣了還在幫別人數錢呢。”
張墨然聽聞後眸心倏然一暗,他立刻向蘇芒問道:“這些事都是她做的?可她平日裏倒也溫柔賢致善解人意,不似這種做派之人啊。”
蘇芒見他如此為柳絮辯護,心中十分不是滋味索性就向他攤牌,道:“誰讓人家看上你了呢,我聽黑四娘說你的血是世間少有的藥根,若是得妖怪所用能增進百年功力,想來人家即是看上你的朗朗外貌又是惦記著你身上那點殘血了,不過你放心本小姐定會護你周全的。”說完還不忘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看著張墨然嚇得起身蹙眉直喘大氣,她便滿意的回到床榻上躺著睡覺去了,臨睡時還不忘數落一句“木魚腦袋。”
這一宿,夜靜,色深,張墨然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他心中頓感後怕,自己把柳絮從醉香樓給贖了回來,原本看她身世可憐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心一軟就讓她在府裏住了下來,之前她的手被刀割破劃傷時那傷口立即就愈合了,他不是沒想過她的來曆但她這兩年安分守己勤儉賢惠他也就沒有當回事,隻以為她來到張府就是為了躲避仇人的追殺。
這段時間府裏接二兩三的出事,丫環杜鵑的死怖滿疑恐,廚娘張嫂的離奇失蹤,還有黑四娘的追殺都令他心生恐怖,難道她的到來是為了自己身上的血?隻怕以後對她要多加防範了。
直到蛙鳴雞叫時,他才托著困意沉沉入睡。
翌日,張夫人帶著濟世堂裏的大夫風風火火的闖進了張墨然的房間,指示現下此景著實把她驚了一跳。
隻見張墨然鋪了一床薄薄的棉被躺在地上身上的蠶絲被滑落腰間,不時還傳來幾聲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蘇芒則躺在床榻上抱著薄被呼呼大睡,兩腿擺成大字型睡姿甚為難看。
張夫人跨進門檻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場景,一聲怒吼道:“都給我起床!”
蘇芒還在夢中與她的顧郎纏綿輾轉中,張墨然本就剛剛睡著被這河東獅般的吼叫聲頓時嚇得翻身起來。
蘇芒睜開惺忪的眼睛,不解道:“發什麼事了?”
張墨然見自家娘帶著肩上掛著藥箱的青褂大夫,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起身向蘇芒投來安心的一眼,續而對上張夫人惱怒的眼神,知她定是因為他與蘇芒分床而睡所以懷疑昨晚懷胎之事是在作假,解釋道:“娘,小芒懷有身孕孩兒不敢與她同眠怕擾胎兒安康。”他特有把安康二字加重,一指不敢與蘇芒同房。
張夫人緊巴的眨眨眼睛,心生懷疑道:“真的是這樣?”又瞥了坐在床榻上蘇芒一眼,叫一旁的老大夫趕緊給蘇芒把一把脈。
那大夫兩鬢斑斑眉間皺成了川字紋,他平心定氣的撫摸著銀絲須把手搭在蘇芒的脈搏上探究了片刻。
張墨然站在一旁低首不語整個心都懸在了半空,可那雙潑墨般的眸子生生定在老大夫的身上深怕假孕一事除了差錯。
張夫人也一臉探知的看著大夫,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一二。
不大一會兒老大夫就起身,抖抖衣袖雙手重合對張夫人恭謹道:“恭喜張夫人,喜得孫兒。”又對轉身張墨然道:“恭喜張公子,你夫人現在已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什麼?真的有孩子了?啊哈哈......老天真的有眼啊,我張家有後啦!”
張墨然看著張夫人誇張的反應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那個懸著的心終是落了下來。
待張夫人歡天喜地的送走了大夫,蘇芒那張勉強撐起的笑臉頓時垮了下來,她不滿道:“你爹娘還真是勢力,一大清早就來驗身了,若是那大夫說我沒有喜事你們家怕是要把我趕出張府了。”
張墨然見她粉撲撲的鵝蛋臉刻意板著那張櫻唇撅的老高,那模樣就是個鬧別扭的小媳婦,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寵溺,心頭一軟歉意道:“對不起,他們思想苛己太過保守你別介意,等婁一飛的事情一過我們就搬出去住吧,你就不必裝的那麼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