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蔭欣然一笑,有時候她也十分羨慕珞珞的“沒心沒肺”,像她這樣過日子無疑最是輕鬆的,可惜也是最難做到的。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李大福還活著。”沈可蔭提問。
“我不知道。”謝凜然坦然回答,看見沈可蔭疑惑的樣子,她說的更透徹,“我隻是相信你的易容術。”
慕容珞珞直接拿著糕點坐在一旁,享受美食,不去理她們兩個人的“高智商。”
沈可蔭笑了,麵容嫵媚非凡,一雙水眸更是說不盡的魅……
謝凜然黑眸幽深,雖然沈可蔭這張麵孔已經十分迷人,可是這不是她的本相。
當年為了捉拿江洋大盜,為了省事找上了她——千麵狐沈可蔭。
初見時,還是在禹城的一家最負盛名的花樓,謝凜然一襲青衣,一幅翩翩佳公子的扮相,惹煞了無數姑娘的芳心。
她與沈可蔭打賭:“琴棋書畫,在這四藝中,但凡姑娘有一樣勝過我,那就算姑娘贏了,如何?”
身穿紅衣輕紗的她不屑一笑,覺得此人太過猖狂:“好啊!公子若是輸給了奴家,那公子為奴家做一件事,可好?”
“當然。不過作為賭注,如果姑娘輸了,那就為我做一件事吧!”謝凜然身上透著禁欲的氣息,一幅生人勿近的樣子說出那樣一番話。
在花樓裏,紅衣女子為花魁,青衣男子要女人為他做一件事,一般情況下,還能是什麼事。
不過男歡女愛而已。當眾人都懷有這種想法時,看謝凜然的冰山表情,紛紛覺得他悶騷。
沈可蔭處在花樓當花魁,卻一直賣藝不賣身,謝凜然用這樣的賭注,無疑十分——有趣!
“好啊!不然公子先彈奏一曲如何?”沈可蔭蓮步輕移走到他的身邊,清淺笑道。
眼看這一幕的人不由羨慕,平日裏哪怕為她獻上世間珍寶,她都不屑一顧,招待客人全看她的心情,有時就連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都讓她請進了花樓。
多少有錢人想要一親芳澤,卻不得其道,今日這個狂妄虛偽的小子居然讓沈姑娘這樣近身相待,無疑紅了他們的眼。
早知道這樣就可以親近沈姑娘,他們早就會這樣做了。哪怕輸了也沒關係,為了那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如果讓他們掏出心窩子,他們一定也不會猶豫。
“榮幸之至。”謝凜然偏過頭,不動聲色遠離了沈可蔭的靠近,大步走向琴的所在地。
她盤膝坐下,手指撫摸琴弦,就像撫摸親近的戀人,手指一勾一挑,琴音從謝凜然手中淌而出,絕雅而清冷,讓人起遠古之思,如天籟,有一種超然入仙之感。
暖如春風卻疏離的聲音響起:“沈姑娘,你可知琴音變幻無方,世間萬物之情理盡能表達!”
沈可蔭聽得入迷,心跳停了一下,閉上了眼睛,沉思片刻,然後堅定道:“是的,古琴還不止這些……”
刹那間,琴音戛然而止,沈可蔭回過神,不自覺停下了話語,眼前之人俊朗非凡好一張清冷的臉!
謝凜然如遠方冰山寒潭的神祇,遺世獨立,靜默開放的雪蓮花,高傲而自尊。
沈可蔭懷疑自己看花了眼,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她是上天的寵兒,是不小心落在凡間的神嗎?
揉了一下眼睛,再一細看,謝凜然就好好的坐在那裏,可是為什麼就讓人覺得不真實呢?
她嫵媚一笑,心裏認輸:“不必比下去了,公子要奴家做什麼事呢?”琴棋書畫,一脈相連,一通具通,單是在琴上的成就就可以預料她在其他方麵的造詣,認輸是遲早的事情。
有些人狂妄,那是他們真的有那個實力,對他們來說,那不是狂妄,那是事實!
“我想要一睹芳容。”謝凜然一轉頭,凝視著她的眼睛。
沈可蔭打趣:“公子這是說笑了,奴家就站在你的麵前,未覆輕紗蒙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