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若是不肯,那就算了,鄙人還有事情,先行離開。”謝凜然在花樓裏的人注目禮之下走了出去,沒有人攔她。
夜晚,四下無人之際,謝凜然被一襲紅衣攔下,沈可蔭摘下麵紗,露出花容月貌,驚為天人。
謝凜然隻是看了一眼,愣了一秒,隨即暗淡下眼眸,不見深淺。麵色依舊冷漠,薄唇輕啟:“姑娘好容貌。”
沈可蔭勾唇,笑的嫵媚妖嬈:“多謝公子誇獎,如今賭約已償,日後兩清,你我各不相幹。”
“那是自然,我日後定當不在煩擾姑娘。”謝凜然的話音才剛剛落下,便看到一抹紅色在眼前略過,她已不見身影,“除非千麵狐你自己來找我。”
她的語氣極是肯定,仿佛預料了未來幾天沈可蔭一定會去找她謝凜然一般。
禹城所在地方最近幾日發生了幾起盜竊案件,均是城中的大戶人家受到了極大的損失,他們又是禹城中有權有勢的人家,這幾天前後紛紛告到了當地的官府。
小城裏麵,即使有能幹的捕快,大多也都是混飯吃的,著實沒有多少派的上用場的人,所以江洋大盜幹的越來越起勁,禹城中所有排的上號的的人家都被偷了,他還偷到了隔壁的城市。
城中人心惶惶,禹城周圍的有錢人家都搬走了,為了防止自己家遭逢毒手,白天城中小商小販緊閉大門,平常人家一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個禹城漸漸變作了一座“死城”。
沈可蔭靠在窗邊,望著外麵的風景,眼見她眉頭緊鎖,似乎有萬千憂愁:“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事?”
她的隨身伺候的丫鬟上前稟告:“姑娘,最近城中老是有人盜竊,花樓中許久生意冷清,都沒有客人上門來了。”
“所以。”
丫鬟驚訝,以為眼前的花魁會露出擔心的麵色,沒想到這麼淡定,接著她的話繼續說:“媽媽想要問問您的意見。”
“關門吧。”紅衣女人惜字如金。
“真是巧了,媽媽也是這個意思。最近不太平,媽媽想避避風頭。”
什麼巧了、避避風頭,分明就是再決定了來通知她而已,害怕遭到江洋大盜的毒手才關門。
表麵上沈可蔭也不說破:“知道了。”
丫鬟見無法在說下去了就打算離開,並且媽媽的話已經傳到了,花魁知道了就好。
沈可蔭聽到門的“嘎吱”聲,轉過頭,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喃喃自語:“如此下去不是辦法,讓那個男人先離開才是正道。”那麼,那個江洋大盜就隻好對不起你了。
清晨,謝凜然不急不緩開了門,看見門前一個癱倒、五花大綁的人,她身邊的侍衛上前扶起,解開那人身上的繩索麻袋以後,發現那不就是近幾天來多次搜尋無果的江洋大盜!
謝凜然麵無表情,沒有震驚,仿佛早就知道了:“既然抓到了,帶下去,好好看管。”
“遵命。”侍衛把人送到禹城的官府,這一件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沈可蔭鬆了一口氣,見埋伏在禹城中的錦衣衛悄悄離開,城中又恢複了往常的和平安樂,可是她卻放不下懸著的心髒,因為那個男人——謝凜然還沒有離開。
下午,街上人來人往,在一處不起眼的小民居外,一個穿著粗布衣衫的女子開門走進,她的手裏還拿著有菜的籃子,臉色發黃,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貧窮的婦女。
剛剛走進門,放下手裏的東西,手指摸向腹部,掏出藥粉,那淡黃色藥粉瞬間四處飛舞,消失在空氣中,數十步遠的地方,一隻小狗懨懨欲睡,提不起半點精神。
女人拿出布,蒙住自己的口鼻,指尖備好銀針,一步一步向房間走去。
靠近房間僅剩下半步,忽然一把銀劍飛射而出,女人躲避不及,箭鋒刺破了蒙麵的布,一張蠟黃滿是斑點皺紋的臉出現,臉皮已經破了,卻沒有流出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