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片刻,再也沒有動靜,女人往前走了一步,打開房門,一個黑衣俊雅的男子坐在椅子上,右手食指與拇指拿著一顆黑色棋子,將棋子置於桌子上的棋盤。抬頭,看了穿著粗布衣衫的女人一眼,不語,繼續下棋。
左手拿出白色棋子,放在剛才黑子左邊。
“公子好興致,左手對著右手多無趣啊!不如,讓奴家陪著你下一局。”
黑衣男子隻是關注著棋局,時間消逝,女人安靜的站著等待男人的回答。
不知道過了多久,靠近大街的屋子裏已經聽不到外麵喧鬧的聲音了,棋盤上一局完畢,黑子白子勢均力敵,不分勝負。
黑衣男子抬頭:“我執白子,讓你三步。”
女人走進靠前,在椅子上坐下,右手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好。”
沈可蔭走完三步,棋子掐住了棋盤山的咽喉之地,看對方走下一步,在謝凜然思索之時,問:“你怎麼知道是我?”
“除了你,沒有人會來。”黑子落下,等待白子。
沈可蔭落下一子,又問:“既然如此,你要我做什麼事?”
“無事。”
沈可蔭不屑一笑,顯然不相信:“你是怎麼知道我的易容之術?”
“錦衣衛抓到了一個犯人,是禹城之人,從他口中得知。”
這麼久了,沈可蔭才從她口裏聽到這麼長的一句話:“原來你沒有語言障礙啊!”
謝凜然說:“千麵狐的江湖名號說不上人盡皆知,但也算的上響亮,且你做毒藥的生意,找到你並不困難。江洋大盜手上用了一種迷藥,這種藥在小小的禹城中恐怕隻有你才有。”好長的一句話,這一下真的證明了謝凜然沒有語言障礙。
沈可蔭挑眉,接下她的話語:“所以你找到我,就是為了抓這個盜賊,沒想到我直接把人送到了你的麵前。你該猜到我來的目的了。”
“你不是我的對手。”謝凜然肯定道。
“你就這般肯定?若是我能夠要了你的性命呢?”沈可蔭進一步詢問,她討厭在謝凜然能夠吃定一切的樣子,那種人人拿捏的無力感是她長這麼大以來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
“你可以試試。”
聞言,沈可蔭指尖三枚萃著毒的銀針發射而出,謝凜然側身,銀針射入了木床上,她好暇以待望著女人接下來的動作。
“說吧,怎麼樣才可以放過我?”沈可蔭不想在繞彎子了,眼前男人的武功遠在她之上,她自己或許可以逃脫,但是留下謝凜然的命,她還沒有這個能力。
“把那個真正的江洋大盜交出來,還有,你為我效力。”
“把話一次性說完吧!”
謝凜然挑眉,這麼沒有耐性,在了解她的意圖之後把所有的真相說了出來:“那個偷東西的隻偷值錢的,還偷好看的,輕功高超,體態輕盈,應該身材嬌小,你抓來的大漢雖然是錦衣衛榜上的盜賊,卻不是禹城中的那一個。那個盜賊每一次偷完了都要去一趟廚房,找一些美食,她的行事作風是哪怕留下值錢的寶貝也要帶走可口的食物,像一個貪吃的孩子,所以我料定禹城的江洋大盜另有其人。”
沈可蔭扶額,珞珞的孩子心性果然壞了大事:“全對,那你覺得這個人是誰?”
“江湖上的無影盜慕容珞珞。”
慕容珞珞是半年前才在江湖上出現的一號人物,她隻拿三樣東西: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卻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偷拿一般人家的錢財。江湖上的沒有人見過她,不過憑空猜測也該知道她應該是一個孩子。錦衣衛最初把她當做嫌疑犯,當知道了她的作風以後,就很快把她從名單上除去。
“無人得知我和她有交集。”
“所以一切我都是猜的,剛才你給了我答案。”謝凜然落下最後一子,示意棋盤上沈可蔭輸了,正如現實世界中一樣。
沈可蔭勾唇一笑,毫不在意,這副棋盤她也沒有認真下。謝凜然這個人運籌帷幄,倒是個優秀的青年才俊,她突然起了一個心思:“要我為你效力,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