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謝凜然恢複了她惜字如金的模樣。
“娶我！我們家族有一個傳統，見了我的真實容貌的第一個男人必須娶我，不然就剜去雙眼或者去死。”
“你這是逼婚？”謝凜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可惜，我有心無力。”
沈可蔭疑惑，上下打量她，想到了男人的隱疾，忽然覺得這個世道還是公平的，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她頗為諒解的開導她：“你若是有隱疾，等到我們成親以後，我會幫你治愈的。”
“為了你的幸福？”謝凜然眉中多了狹促的笑意。
沈可蔭道：“為了我們的幸福。”
“可惜，我不會娶你。”
“那就由不得你了。”沈可蔭決絕道。
夜晚，無人之際，一輛馬車在郊外，在泥濘小路上飛快行駛。
馬車上儼然是慕容珞珞、沈可蔭、謝凜然三個人。
馬車跑的很快，車內顛簸，幾乎無法入眠，珞珞嘟著嘴，很是憤懣的凝視著謝凜然，她仿佛受到了極大地委屈，不過晚上不能睡覺對她來說也的確是一個很大的折磨。
沈可蔭極力忽視身邊那一道悲鬱的眼神，實在忍不下去了，和珞珞一起用著相同的眼神望著一旁悠閑的看著書的謝凜然。
一秒，兩秒……三十秒……
馬車裏麵空間本就狹小，在加上兩道熾熱的目光，車廂裏麵溫度漸漸上升，她就是太熱了，違心的這樣說服自己，謝凜然開口：“珞珞，你可以提前先去瑞西，先在那裏等我。”
車廂裏響起慕容珞珞歡快又驚喜的聲音：“好的。”下一秒，車裏就少了一個人影。
“還真是積極……”沈可蔭失笑。
謝凜然同樣如此：“你和她一起長大？”
“……嗯。”沈可蔭很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你把她照顧這麼大……真不容易。”謝凜然考量著用詞。
馬車裏很快掀起一陣風，鑽進來一個小腦袋：“別在背後說我的壞話，我都知道。”
其他兩個人抿唇不語，忍著好一會兒，點頭，下一刻兩隻不同的手往車內座位下探去，同時抓出一個包裹，裏麵均是沈可蔭提前準備的各種美食。
她們頗為默契的動作，沒有引起珞珞的注意，吸引她視線的是中間的包裹，她嘻嘻一笑，眼睛黑的發出了亮光，一把奪過，道：“謝謝。”
如風般匆匆離去，沈可蔭覺得自己有進步，最起碼看到了珞珞離開的一瞬間殘影。突然，車廂裏又掀起一陣風，再一次露出了那個小腦袋，她用著嚴肅再嚴肅的語氣說道：“記住，不要在背後說我的壞話，我都知道。”話音還沒來得及結束，如風的人兒消失不見。
剩下的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默契的沒有說話，生怕被嚇到。
沈可蔭回想，自己真的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嗎，怎麼和自己完全不一樣。不過從小也不是一直在一起，珞珞她武功上天賦卓絕，很小就被帶到了雪山之巔生活練武，一年到頭就隻有一個月相處，所以才有這般反差，沈可蔭就這樣默默說服了自己。
謝凜然聽外麵的風聲，珞珞的動靜早就消失不見了，以她的速度，在一天裏麵怕是要比馬車快上不少。
江湖上慕容珞珞的外號“無影盜”還真不是浪得虛名。
沈可蔭和她相處久了，大概猜得到她的心思：“無情君謝凜然的外號同樣不是浪得虛名。”
“你也如此。”
這是誇讚嗎，沈可蔭笑意加深，坦然接受。
三日後，馬車到達了瑞西，錦衣衛開始著手工作，身穿黑衣便服的謝凜然負手身後，在這條小街上緩步慢走，一個衣衫襤褸、麵容汙濁的小乞丐跑上前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