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子聲淚俱下,悲從中來,頭不停的磕在地上,額頭上已染了一片紅。雖然已經知道李喜子的遭遇,這段時間也有所耳聞劉海與林天富的惡行,但等到正真聽苦主來講自己的遭遇,謝凜然怒不可遏,他知道此時不能耽擱,揮手示意手下止住了正在磕頭的李喜子,麵容冷煞的開口道“:你放心,隻要你所言俱實,本官一定依法處置林天富與劉海,還你一個公道!”
然後一拍案上驚堂木,輕嗬:“來人啊!帶林天富與劉海上堂!”
左右聞言,上前一步,拱手“:諾!”轉身便去。
一盞茶的功夫,左右已將林天富與劉海帶上了堂。
林天富與劉海皆穿著囚徒衣服,這兩日被關在牢中,侍衛也知道這是知府老爺,指不定哪天就出去了,故也不敢慢待。見到謝凜然,也不以為意,想他好歹堂堂一方知府,謝凜然即使官再大,也無能無故定自己的罪,他倒要看看謝凜然把自己抓起來,該怎麼收場。
他氣定神閑的走上前跪下,隻是在見到身側跪著的李喜子時,眉頭不自覺地一皺,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林天富則沒有他這麼淡定。這兩日被關在牢中,惶惶不可終日,那肥大的肚子竟生生瘦了一圈。在見到身旁跪著的人,衣衫襤褸,頭發枯槁,灰頭土臉,但是依舊能分辨出這是劉海時,怪叫一聲,頓時麵如土色,顫顫巍巍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不敢再抬起頭來。
劉海鄙夷的望了一眼劉海,暗道:“真是一個廢物,難成大器!”也難怪劉海不害怕。劉海做知府這些年,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事沒少做,但是他一直很小心,始終沒有漏出什麼馬腳,再加上他上下打點,每年給各出孝敬的不少,故一直風平浪靜,沒出大的亂子。他想著這次也是雷聲大雨點小,最後也會不了了之,更何況我倒了,我身上還牽扯那麼多人,就不怕我全給他們抖摟出來,想要我劉海死,沒那麼容易!
謝凜然冷眼看著下方跪著的劉海與林天富,寒聲開口“:林天富,劉海,你二人,可知罪!”
劉海聞言,不慌不忙的伏下叩了一叩,幽幽說道“:草民愚昧,不知犯了何罪,敢望大人明言”說完拱拱手,跪在一旁,不再言語。林天富一聽謝凜然的話,頓時急聲開口“: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向來遵紀守法,樂善好施,團結鄉裏,定是有哪個刁民誹謗草民,請大人為小民做主啊!”說完用袖子掩著臉假裝抽噎起來,伏在地上嗚嗚直哭。
謝凜然臉上鄙夷之色愈濃,看這二人作態,如果沒有證據,恐怕這二人是死不認罪,想著自己手中的那張牌,謝凜然心中稍定,正色道“:林天富,你為富不仁,魚肉鄉裏,欺壓百姓,今李喜子狀告你強霸他娘子,以至鬧出人命,你可有話說!”還不待林天富爭辯,謝凜然轉頭冷眼看著下方跪著的劉海說道“:劉海,你身為父母官,食朝廷俸祿,卻身在其位不謀其職,屍位素餐,濫用私權,侵奪李喜子家財,可有此事!”劉海還在地上掩麵大哭,聞聽此言,朝林天富看去,林天富也不約而同的與他眼神對上,二人心領神會,竟不約而同的開口“:大人明鑒,草民冤枉!”林天富膝蓋蹭著地上前幾步,狡辯道“:大人,草民從不認識這李喜子,何曾強霸他家娘子之說,還有說我草菅人命害死他娘子,更是無稽之談,還請大人明察,還草民清白!”